天降橫財,不受反咎。
對於主動送上門的橫財,李欽載向來是不忍心拒絕的。
不僅不拒絕,如果可能的話,還想多薅一把下來。
李欽載現在才發現,他與金鄉縣主之間真是一個美麗的誤會,非常美麗。
可惜這個誤會發現得太晚,滕王明天就要走了。剛才李欽載使勁留客也沒能留下他。
錯過土財主,如同錯過一生摯愛,李欽載是真感到心痛了。
酒宴不歡而散,滕王又被狠狠薅了一把腋窩毛,怒氣衝衝地拂袖而去。
出門上了馬車,滕王深呼吸,努力開啟自己的格局。
沒事,破財而已,至少將女兒與那小子之間的小小萌芽掐死了,這就很值。
不得不說,滕王的性格還是很可愛很討喜的,生性樂觀開朗,從不鑽牛角尖,這麼一想,滕王頓時覺得自己幹了一件賺錢的買賣。
越想越得意,至於剛才破的財,呵,本王名下田產商鋪無數,破財算什麼?錢是王八蛋,那個姓李的小子也是王八蛋。
用王八蛋砸另一個王八蛋,正是本王一貫的風格呀。
…………
入夜,韓國夫人府邸。
幷州城內夜深人靜,只有更夫打更旳梆子聲,一下又一下,迴盪在寂靜的夜空裡。
韓國夫人早早便歇息了,今晚滕王來訪,向她告辭,韓國夫人也是個玲瓏人兒,自然是盛宴招待。
說來滕王是個真性情的人,多年前在宮中見過她一次後,從此驚為天人,對她更是屈意逢迎,每次看著她的眼神裡都透出濃濃的情意。
這次滕王明明要去洪州,偏偏在幷州駐留一個多月,說是與當地文人作樂,但韓國夫人清楚,滕王是為了她。
可惜她無法接受滕王,因為她與天子早已……
今晚飲了些酒,也許是離愁別緒縈繞心頭,韓國夫人不覺有些醉意,滕王告辭後,她便早早睡下。
漆黑的夜色裡,三道身影從府邸院牆翻了進來,悄無聲息地落在院子裡。
身影入院,蹲在地上原地靜默許久,觀察四周的動靜,確定沒人發現後,三人很有默契地各自分散開,悄悄朝後院潛行而去。
三人似乎對韓國夫人府邸的房間早有了解,駕輕就熟地躲過巡弋的侍衛,徑自來到韓國夫人的臥房門外。
蹲在漆黑的廊下,三人緩緩拔出了刀,刀刃在黯淡的月光下散發出駭人的寒光……
…………
第二天一早,李欽載還在睡夢中時,卻被劉阿四叫醒了。
不滿地睜開眼,李欽載眼神充滿了怒火,天王老子叫醒他也要承受他的起床氣。
劉阿四顧不得賠禮,急聲道:“五少郎,不好了。昨夜韓國夫人被刺!”
李欽載瞬間清醒了,猛地坐起身:“韓國夫人死了?”
“沒死,但受了重傷,刺客三人已摸到她的房門口,卻沒想到她的府裡養了狗,狗叫得慘烈,驚動了府裡的侍衛,這才趕來救下韓國夫人。”
李欽載的眼神已恢復冷靜,道:“韓國夫人傷在哪裡?”
“腹部被刺了一刀,所幸被肋骨擋住,肋骨斷了,但內腑卻未受太大的傷,除此之外韓國夫人身上還有大小十餘道傷口。”
李欽載皺眉,喃喃道:“糧商背後的人終於出手了……”
劉阿四不解地道:“韓國夫人按理說應是跟那夥人一道的,他們為何要殺她?”
“幷州糧價被我打下去了,他們大勢已去,韓國夫人或許要退出,或許幡然醒悟,但她知道了太多秘密,那些人怎會留她活口?”
劉阿四吃驚道:“她可是陛下欽封的國夫人,他們豈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