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開國之初,便定下池先南後北,先易後難的國策,想的也是要收復燕雲。
先帝一統中原 後不肯接受群臣請加“一統太平”的尊號,是因為先帝念念不忘 幽燕未復。今上御駕親征,踏平漢國,就是為收復幽燕消除阻力,在 臣來,先帝之遺志,必成全於聖上之手,這“一統太平”的尊號,必由我等,請加於聖上。”
趙光義聽了,臉上紅光頓時一閃“御駕親征,踏平漢國”正是他生平至今,最為光彩的壯舉,聽張洎提起,自然大為興奮。而那“一統太平”的尊號,前朝世宗柴沒有得到,太祖皇兄沒有得到,如果能夠加到他的帝號上,他就可以凌駕於柴榮和趙匡胤之上了。他現在是皇帝,富有四海,地位更是無人比肩,還能有什麼追求?唯一的追求就只有史書之中的地位了,超越柴榮和趙匡胤,做秦皇漢武唐太宗之後文治武功最輝煌的天子,這個想法讓他的熱血***起來。
張洎見已成功地挑起了官家的雄心,心中更加篤定,侃侃而談道:“而今,河西自成一方勢力,若其與北國聯手,西、北聯手鉗制我…大宋,我朝兩面受敵,圖謀幽燕之舉必成泡影,眼下遼夏交惡,這是天賜良機,正該善加利用才是,如果一味地繼續打壓楊浩,只恐他走投無路,徹底投向遼國,那豈不是弄巧成拙。”
趙光義聽他提起自己御駕親征消滅漢國的壯舉,神色間本來頗有自得之色,但是聽到這裡,卻不禁面色一沉,不悅地說道:“楊浩以臣子身份自立稱君,面南背北,此乃大逆不道,若不討伐,何以警示天下,難道因為忌憚其與北朝聯手,便承認他的帝位不成?”
張洎連忙躬身道:“臣不敢,臣的意思是,楊浩所轄之民,所御之土,皆是定難五 州及河西諸州。所率之軍,一則來之於定難軍舊部,一則來之於河西甘涼肅沙諸州,一則乃拍納的西域雜胡,我大宋初立,尚無暇西顧,以上其民其土,皆非我宋國原本的治下,今能操之楊浩之手,總好過掌握在党項、吐蕃、回紇諸蕃頭人手中,當然,前提是楊浩仍得以宋臣自居。
楊浩稱帝,本無此野心,實是朝廷大軍西進,其身份尷尬,進退不得,不得已而之。故而,若朝廷能趁夏國與遼交惡之機,息兵戈而遺使臣,說服他自去帝號,降一等規制,仍然以宋臣自居,便可以名份大義對其施以羈縻。如此,我朝便可以騰出手來,先行平定西』II,解除後顧之憂。同時,還能徹底斬斷夏遼之間的聯絡,明確我朝對河西之主權
可謂一舉兩得。之後麼,待西川平定,時機成熟,聖上北伐也可,西征亦可,如要北伐,河西勢弱力孤,又已受到朝廷鞭廉,但存一分僥倖,必不會拴惹是非,甘為遼國先驅。
朝廷只要示之以恩,便可安撫,使西北坐壁上觀,不拖朝廷的後腿。如果想要凸…徵麼,那時後方已靖,較之覡在也要容易的多 羅克敵聽到這裡微微搖頭道:“昔日唐國李煜亦曾自降帝號,卻未能阻止我大軍南下,前車之鑑,楊浩既已稱帝,安肯相信朝廷的招撫,自降規格,去 除帝號? 若他附從遼國,至 少可保得帝位不失,在宋遼之間,他不會選擇宋國的。”
一向信奉多做事少說話的羅老爺子站在一邊雙眼半睜半闔,就好象睡著了一般,直到兒子說話,他一雙老眼才微微張開了一些,待聽兒子說完,沒有什麼有失分寸的地方,上眼皮和下眼皮又闐上了,那模樣比旁邊的龍廷石柱不過是多了一口氣而已。
張洎早已受了楊浩的請託,自是胸有成竹,聞言慨然說道:“漢國甘為遼國馬前年,下場如何,同樣是前車之鑑,何去何從,固然在於楊浩的選擇,不過我們若能主動招攬,說服於他,安 知他不會選擇我朝呢? 何況,如今遼夏起了紛爭,這便是個好機會,抓住機會,就能事半而功倍若能言之得法,何愁不能說服楊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