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須有的灰塵,緩緩道,“就像我們一開始遇到的蜘蛛,還有那燒焦的屍體……別忘了,傳說中的惡魔不正是被燒死的麼?”
他頓了一頓,彷彿是要留給眾人思考的時間似的,“而且現在想想,我們遇到的岔路,怕也是內心迷茫的一種體現吧……”
聽到他這麼說,赫里斯心中冷笑,暗道果然沒白留你一條性命。
是的,就在他剛剛與託尼掉了包時,皮奈爾就曾為了開解他,而傻呵呵地湊到了赫里斯身前;那時候如果動手,赫里斯有百分之一千的把握,能把這禿了頂的牧師當場剁了——儘管他手中握的是託尼的長劍,而不是慣用的雙彎刀。
但是赫里斯知道,人類和卓爾的體制是不同的;在人類中,牧師很少作為一軍的主將出現。而且先前的佈置,也的確有宗教儀式的味道在內,沒有了資深牧師,誰來給這群人提示解惑呢?
赫里斯權衡利弊,最終還是冷靜地忍了下來,而現在,就到他收穫的時候了——只需要用言語稍加引誘,那“異教徒”自會將事情歸結到他的專業上去,而從這傢伙嘴裡說出來,顯然比由他赫里斯本人說更為可信。
“原來牧師先生比我看得還遠。”赫里斯不失時機地小小奉承了一句,讓人感覺,彷彿對方才是這次討論的主導者;而他本人只不過是拋磚引玉罷了。
“哪裡,”聽到讚美,皮奈爾條件反射地露出了傳教專用的笑容,“這只是我借用了法蘭恩的智慧而已;一切榮譽,都歸於至高無上的主……”
赫里斯暗叫了一聲可惜,心想你要是說這是神的指引,效果應該會更好吧?
可即使這樣,兩人的對話也在眾人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畢竟人在絕境時,只要有人給你指一條出路,你就會屁顛屁顛地跑過去,哪管前方可能是萬丈深淵。
“我能理解你們倆所說的東西……”席奧德目光閃爍,“但這又意味著什麼呢?”
“你還不明白嗎?”赫里斯循循善誘道,“蜘蛛、怪物、女人……這些東西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為某個人的內心活動!我們何不反過來想一想,如果這個人……”
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了頓,於是便如願以償地看到一個聰明人,拍著大腿叫道,“是啊!如果‘他’什麼都不想,這些怪物豈不就消失了?”
“說得沒錯!”“那這個人……是誰?”“快說啊!”眾人七嘴八舌地插言道,並紛紛把目光,投到了赫里斯略顯蒼白的臉上。
“我也不知道,這個……或許牧師先生會有辦法吧。”赫里斯見好就收,把皮球又踢給了我們的禿頂牧師。事實上赫里斯才不在乎這人是誰,更不在乎這些人類,用什麼方法去分辨;他要的只是他們去找。畢竟這個所謂的“關鍵人物”本來就不存在,所以不論他們怎麼找,都不可能找到正主。
而在這種大家心絃都繃得緊緊的時候,只要一點點變故,就可能引起軍心動盪;何況是一次又一次地冤枉自己人,和被自己人所冤枉,弄到最後,不炸了營才有鬼呢!
這,才是赫里斯喬裝改扮、混入人類中的真正目的!
只可惜,能想到結果的遠不止他一個。“不妥吧……”席奧德搖頭道,“我們不可能一個一個的去試,一來我們沒有那個時間;二來……士兵們的壓力,已經快要到極限了。”
不過這種反應,還在赫里斯的控制之內——他可沒認為一次建議,就能讓對方的指揮官上當。“看來,是該給你加加碼了!”他一邊偷偷捏碎了傳訊的符文,一邊冷哼道,“當斷不斷,必受其亂!現在‘他’只臆想到這些東西,但如果這個人一直處於恐懼之中,誰知道他還會想出什麼可怕的怪物?”
說起來這種符文,其實是卓爾法師們用來互相聯絡的小道具,但不要忘了,卓爾悠長的生命,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