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
紀桐坦言道:“白開水,我也想,但我不敢說。”
“不敢?”杭迦白投來詫異的目光。
“嗯。”她舒了口氣,含蓄答道,“就是……怕你哪天又走了。”
紀桐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杭迦白那時候不在,也不併不知曉他離開後紀家發生了怎樣天翻地覆的變化。紀母天天哭著讓紀桐把他追回來,也不肯做飯,每天坐在沙發上嘆氣。父親剛走,家裡沒了頂樑柱,也失去了主要經濟來源。老房子面臨拆遷,一大堆事情落到母女兩頭上。
紀桐表面說無所謂,走就走了,可一到了晚上,就整宿整宿睡不著覺。她以為杭迦白有了更好的選擇,走向了他母親一早安排好的康莊大道。
除了難過,更多的是不甘心。於是她努力賺錢,試著麻痺自己,也想讓媽媽知道,沒了爸爸和杭迦白,母女兩也可以過得更好。
那時候紀桐還天真地以為,把他們分開的是現實殘酷,就像當年的戚先生和戚太太。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僅是自身的不堅定就足以構成分開的理由,一切外在的事件都只是誘因而已。
“白開水,我怕我媽再傷心,畢竟她只有我了。談戀愛的事,我不得不比任何人更謹慎,希望你能理解。”
杭迦白沉默良久,轉了最後一個彎進入小區大門,最後穩穩地停了車。
“桐桐。”他壓低聲音,帶著些沙啞的內疚,“我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再相信我,可是真的不想放棄。”
他很少表現得這樣無措,眼底漸漸籠罩起薄薄的氤氳。
反倒是紀桐解開安全帶,神色從容地安慰他:“什麼都不用做,這只是剛開始,也許時間久了就會好。”
夜色裡,杭迦白垂著眸,鄭重答道:“好,那我等你。”
紀桐點點頭,玩笑道:“只要你別中途被我媽手頭那些姑娘們拐走就行。”
杭迦白緊繃的微表情總算舒緩了些,輕輕鬆了口氣,“怎麼會呢?”
“怎麼不會?我都看過了,我媽這次是有備而來的,各種各樣的美女都有!”她一想到這個就後怕,忍不住再三交代,“對了,你最近可千萬別來我家吃飯,她現在就守株待兔呢。”
“好啊。”兩人就此達成了共識,等到時機成熟再一起對紀母公開。
紀桐注視著他,忽然打趣道:“杭迦白,你是不是……從來都不會拒絕別人的?”
狹小的車廂內,他俯身向前,親吻她的唇角,“我只是不會拒絕你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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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別前,杭迦白問她:“桐桐,你明天有事嗎?”
“沒啊,你要約我?”
“嗯,明天同事聚餐,你來嗎?”
紀桐爽快答應,杭迦白跟著輕笑起來,忽然感嘆道:“好像回到了以前……”
“嗯?”
“第一次帶你見大學同學,我們去了野外燒烤,還記得嗎?”他試著提醒她。
“記得記得!”她激動地應道,“我們一起去河裡抓魚的時候,我不當心被石頭劃傷了腳。幸好是和一群醫學生出去玩,居然有人隨身帶紗布和消□□水的,真是服了。”
杭迦白半是好笑半是責備地瞥了她一眼:“還笑呢,我差點被你嚇死了。”
雖然也見過了不少類似的場面,可沒有哪種比她腳上的小傷口更讓他害怕。
紀桐得意地笑道:“對,那天你手都抖了。你同學都說,以後測驗請我來模擬病患,你這個學霸肯定能掉出專業前十。”
他的唇角緩緩上揚,“回去以後大家都說,你很有靈氣。”
紀桐忍俊不禁:“因為冒冒失失弄傷了自己,所以有靈氣?”
杭迦白不置可否地頷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