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郵局,我收到一個大大的的黃色的信封,信封上蓋滿了郵戳,我仔細瞧著寄信人的名字,但確只找到幾個模糊的,歪斜的大字,“為了若薄溪,也為了自由”我感到很迷惑,這的確是寄給我的信,但我第一次收到這樣的信。
辦完手頭上的事,我在鎮上閒逛,打算買些東西帶給薄暮舟。午後的陽光變得有些炎熱,汽車喇叭沒完的在耳邊咆哮,從玻璃廚窗上反射出的陽光無時不在折磨我的眼睛,商販們推著水果車走來走去,一邊還不斷吆喝,行人穿得奇形怪狀的在街上散步,模樣就像化了裝的鴨群一樣。路旁看不到綠色的植物,因為失過除草劑的原因,看不到綠色的草地,樹木也低垂著腦袋,到處看起來都一片昏黃,像及了錯過季節的秋天。但這秋天來得過於暗淡,過於陰鬱了。偶爾還能在路邊看到一些不穿衣服,剃著光頭的,用兇惡的目光打量著別人的惡棍,他們早以做好準備,隨時準備挑起事端。我覺得他們都是些該投入監獄的傢伙,這裡的監獄也許設在市郊,或者更遠的地方,不像我在學校的時候,監獄就在我們宿舍旁邊,每天晚上都聽到那群暴徒怪異的尖叫,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在我眼中,這就是城市,充滿了世俗的紛爭,暴力,壓迫,痛苦和邪惡。流浪兒在鎮中心乞討,軍人敞開衣裳在街上閒逛。我來到停車場,回村裡的貨車還要幾個鐘頭,我於是找到一家餐館,打算吃點東西。
餐館已經擠滿了人,我要了份快餐,提到停車場去吃。我的東西全都放在車裡了,我不放心要是車內突然擠滿了人而司機就此一走了之我該怎麼辦。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森林中人第八章:留在若薄溪5
我在停車場認識了一個年青人,年齡跟我差不多,他給我的第一感覺也許並不怎麼好。那時我正在吃飯,司機不知道跑哪去了。
“你知道去若薄溪的路嗎?”他向我打聽,“應該坐哪裡的車?”我聽得出來,他不是本地人。他扥著兩口大箱子,似乎是來這裡的移民。
“你去若薄溪幹什麼?”我很敏感於這個字眼,提起若薄溪,我很容易想到那些越來越多的為了逃避世俗的紛爭而想般到這裡居住的人類,很容易想到那些來這裡開發的人們,那些想摧毀這片森林的人們。很幸運這片土地屬於居住在它上面那個古老的民族。他們沒法獲得土地。對於能夠在這片美麗的沃土上生活,我並不是第一次感到無比欣謂。
“我是來這裡接管一些事務的。”他或許在猶豫,他在想該不該跟一個剛打招乎的人吐露真情,也許他撒了謊,但誰知道呢!我指著停在面前的灰色的,上面漆著“嚴禁裁人”字樣的貨車。
“只有這一輛進山的車。”
他謝過我的好意,把身上的東西都扔上車,然後自己也跳上車,若無其事的坐在那堆貨物上,彷彿那兩車就是為他準備的。直到車開始發動,我們都跳上車,他才意識到自己的魯莽,向車尾移去,讓出一些空間。
他兩隻腳夾在貨物中間,隨著車身的拌動,我想那一定很難受。“到若薄溪還有多遠?”他終於忍受不了路途的顛簸和遙遠,挪動著身子,問起那些千篇一律的問題。
我斜著眼望了他一眼,似乎我對這種問題並不是很清楚,幾個鐘頭的漫長車程,很容易讓人失去對這次行程的距離感,況且山裡的路曲曲折折,也容易讓人失去方向感。“你要近山嗎?”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地,而且我並不希望會跟他同路。
“我不知道,”他告訴我,“我是去林業局,我已經在鎮上報過道啦!我現在要去林站接管事務。”我正準備回答,他確又開口問起別的問題了。“你是做什麼的?農民嗎?種田的?”他居然伸出手來向我比劃,彷彿害怕我聽不懂他說的意思。我對他說,我一開始在伐木廠做過,因為廠裡出了事,所以就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