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是刻意的冷落了他們這麼多天,王大善人最後選擇的商談地點也非常特別。
糧倉,準確地說應該是佔地數十畝的大型糧倉,足以展示出王大善人的富有。認真檢查著手裡剛取來的大米,王大善人不停地與身旁之人聊著什麼,見到凌文佑等人也只是毫不經意地問了一句:“這幾日凌賢侄在寒舍可還住得習慣?”
“蒙善人厚待,晚生等如沐春風。”凌文佑這話並非完全是在拍馬屁,要知道這幾天他們呆在王家大宅裡享受的可是貴賓級待遇,不但能夠享受到美酒佳餚甚至還能偶爾欣賞到歌舞表演。當然了,如果那些個正值妙齡的王家婢女能夠不在意他們如今的窘境而願主動投懷送抱的話,那會更好一些。
“如此便好!”滿意地點了點頭,王大善人看著旁邊象木樁子一樣杵著的翟崇儉與佟二牛兩人不禁眉頭一皺,對著胖朝奉吩咐道:“弘昌,老夫與凌賢侄有要事商談,你且帶這二位壯士一旁歇息。”
暗地裡使了個眼色,魚寒並沒有提出反對意見,畢竟這些天吃住在王家大宅之中,人家真要動手的話也不用等到現在。再加上翟崇儉與佟二牛那倆傢伙生性太過耿直,成天吃飽了沒事就唸叨說什麼上古神兵不該賣給有金國細作之嫌的王大善人,現在能夠讓他們眼不見為淨到也還是個不錯的提議。
似乎早已料到了會是這樣的結果,王大善人也沒感覺到任何驚訝,徑直介紹著身旁那位白髮蒼蒼的老者道:“此乃遠亭主簿婁大人,二位賢侄還不快快拜見?”
遠亭主簿?那不是金國的七品地方官嗎?怎麼會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了同谷,也沒人管管?吃過一次虧的魚寒雖然已經猜到這老頭才是真正的賣家卻也不敢再耍心眼,只是隨著凌文佑一起循規蹈矩地表達著心中的仰慕之情。
“呵呵,二位賢侄過譽了,過譽了啊!”謙遜著,即便是集千年阿諛奉承之大成的套話也沒能讓婁大人得意忘形,很顯然此行有著重要使命的他似乎也沒有太多精力與人客套,直接就對著凌文佑道:“適才聽聞懿德言之,爾等不遠千里自昭化而來乃是有一異寶欲獻於吾主,不知可否容老朽先睹為快?”
昭化?咱是從鞏州逃過來的好不好?幸虧凌文佑和魚寒一樣都不太傻,很快就想到了王大善人此舉的意圖,趕緊順著話茬道:“晚生雖不才卻也寒窗數載,對那命數之道略知一二,前些時日偶得此異寶便夜觀天象,知其主乃北地聖君,故而才厚顏拖大善人代為轉呈。卻不想竟因此而驚動了大人,還乞大人能饒恕則個!”
“哦?竟連蜀地都已降下祥瑞?”在婁大人看來,北地聖君除了他的主子大金國主完顏雍之外還能有誰?凌文佑這記馬屁可真算是拍到了他的心坎之上,比之前那一堆廢話實在是要管用許多。
“凌賢侄還不快快將此寶呈上?”心情一好,婁大人對於凌文佑的稱呼也有所改變,心急火燎地催促道:“若真為上古神兵現世,老朽定當不負賢侄……”
不得不承認凌文佑比魚寒更懂得審時度勢,對於大金國官員即便只是個不入流的七品主簿,他也沒敢有絲毫懈怠,當即便取出了傳說中的“魚腸劍”。
當然了,凌文佑心裡更加清楚,這東西一旦落到了婁大人手上,就再也不可能和自己有什麼關係。那封官重賞之類的空口許諾聽一聽樂呵樂呵也就算了,實在當不得真。
“呮……呮……”
從婁大人那貪念四溢的目光中就能看出他已經上鉤,可還沒等魚寒配合著凌文佑展開忽悠,剛才去一旁遛達的翟崇儉卻突然冒了出來,藏身在糧垛之後不停地發出暗號。
“幹嘛?”害怕那倆憨貨在這個關鍵時刻給捅出什麼簍子,魚寒只能無奈地任由凌文佑去自由發揮,轉而找了個藉口離開。
“魚兄弟,你看看……”並沒有意識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