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掰洪綃的拳頭,洪綃也不曾反抗,順著相思的氣力將手掌心攤開,裡頭空空蕩蕩,只有一些水跡。
洪綃故作驚詫道:“方才還在的,現下怎麼不見了。”
相思一雙眼眸水瑩瑩地瞪著洪綃:“分明就沒有東西。”
洪綃笑道:“原先分明是有的,大抵不知道什麼時候跑掉了。”她用左手指指手心的水跡,“喏,你瞧,這是逃跑時留下的證據。”
相思面對這樣的洪綃,一時無言以對。
洪綃卻伸了手掌,將那溼漉漉的水跡抹在相思額頭,柔聲道:“好姑娘,心裡不舒服,就把話都說出來,別留在心裡生悶氣。”
相思但覺額上涼沁沁的,腦中一片空明,原本有些阻塞的心情也好似豁然開朗,向洪綃點頭輕“嗯”一聲。
洪綃見相思面目上籠著的委屈消散,又變作從前的乖順模樣,心中不由得又是鬆氣又是覺得有些遺憾。相思暗自氣鼓鼓的模樣稚嫩可愛,洪綃不由要生出幾分逗弄的念頭來。
可若是往後自己收了個弟子,整日裡氣鼓鼓一副受氣包的模樣,大抵也懶怠去哄了罷。
雖然並非鬆懈的時機,洪綃的心情仍是閒適得緊。她坐在一塊有些高的石頭上,雙腳在溪水中悠然晃動,划起一道道波紋盪漾的水線。
相思坐在對岸,學著洪綃的模樣,踢開鞋襪,小心翼翼地用腳尖去探溪水。冰涼的溫度直竄上頭頂,將夏日的燥熱去了好些。相思這才將整隻腳都探進去,隨著洪綃的動作輕輕晃起腳丫來。
洪綃看著洪綃,捂嘴偷笑,眉眼舒展的模樣像是春來百花綻開的盛景,梨渦深深好似要沁出醉人的芬芳來。
相思也看著洪綃,那一雙桃花兒眼眸也隨著洪綃的笑容一道盛開著,流轉出萬端風情。
作者有話要說: 相思小姑娘被江湖老油條吃得死死的節奏。
所以忠犬到底為什麼這樣萌,為什麼這樣萌……
☆、逃亡(三)
轉眼天已近暮,殘陽將息,天地間一片矇昧的昏黃。
洪綃將午間餘下的兔子肉取了些打火燒熱,兩人分食。兔肉熱了兩頓,肉質有些老了,又沒鹽沒味,只堪果腹。不過洪綃與相思本就不是嬌氣的女子,在這等情形下,也講究不得。只那兔子實在肥碩,這一天兩餐下來,竟還剩下泰半。
相思在溪水旁將手與臉龐洗淨,冷不防洪綃喚了她一聲,相思轉頭應答,面上的水珠溼淋淋的還在往下滴落,這一回頭,就好似芙蓉出水,眉梢眼角的嫵媚不可方物。
洪綃忍俊不禁,執了絲絹上前為她拭淨水珠,自嘴角到眉梢,一面擦拭,一面輕聲道:“好歹是個姑娘家,往常也多講究一些,這樣粗粗咧咧往後怎生嫁人。”
相思直挺挺地站在當地,只覺手足再不是自己的,半分動彈不得。在這般貼近的距離下,相思低下頭,只看得見洪綃線條優美的脖頸。洪綃的呼吸總是輕細綿長,往常說話時也輕飄飄好似耳語,這般落在耳畔,如同情人間的喁喁低語。相思紅透了臉頰,腦中糊里糊塗亂成一團。耳聽得洪綃說起嫁人,心中無端升起七分羞惱,道:“我不嫁人,就跟著你也不成嗎?”
洪綃笑道:“世界這樣大,我身周卻只有方圓幾步的距離,你還那樣年輕,拘束在這狹小的天地裡頭,那有什麼意思?”
相思漲紅了臉,真真似了個桃花開遍,嬌豔燦爛,她道:“再大的天地,沒有個掛念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