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還能控制。可趕在秋汛的時候合攏,除了作死,王寧安實在是想不出別的形容詞!
“不能再袖手旁觀了。”
歐陽修思量許久,然後鄭重說道:“二郎,老夫準備上書陛下,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合攏商胡口,哪怕推遲兩個月也好,不然老夫會內疚一輩子。”
“別忙!”
王寧安攔住歐陽修,老夫子剛一瞪眼,王寧安就笑道:“這可不是醉翁一個人的事,以六藝學堂的名義上書吧!還能乘機廣而告之,提升知名度。”
“你啊,一肚子算計!”
歐陽修氣得罵人,不過倒是贊同這個主意。
為了黃河的事情,六藝學堂的師生沒少下功夫,光是算學院,前後派出20多人,蘇頌和劉彝分頭帶隊,測算落差。
有了王寧安提供的數學理論,他們很容易就弄清楚了,橫隴故道上下的落差在五丈之內,幾乎是一馬平川。
而且斷流之後,好多百姓趁機推平河堤,在上面種植莊稼。結果就是河道更加平坦,無法承擔上游來水。
劉彝和蘇頌將整理好的資料,全數交給歐陽修。
“山長,河北父老的命都在這上面了!”
歐陽修用力點頭,“你們放心,我已經給希文兄去信了。”所謂希文兄,就是那位“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范仲淹。
歐陽修看透了韓琦和富弼已經變了,自己再拿道義勸說他們不頂用。只有請慶諸公的老大,范仲淹出面,讓老範逼著富韓二人出頭。無論如何,也要擋兩個月。
……
“彥國兄,咱們不出頭也不行了。”韓琦笑呵呵說道。
富弼沒他那麼輕鬆,兩隻眼睛都是紅的,昨天一夜沒睡,從頭到尾,把劉彝和蘇頌調查測量的資料拿過來,仔細研究一遍,覺得豁然開朗。
以前總想著橫隴故道都用了一千多年,回河沒什麼不妥,現在勐然驚醒,正因為用了一千多年,橫隴故道才徹底沒了希望,不換不成了。
“為生民計,為蒼生計,不得不得罪夏相公了。”
韓琦笑道:“又不是沒有得罪過,這回有了真憑實據,大不了派員複驗,重新測量,只要證明河道不能用了,夏竦就完了。”
富弼點頭,“只有如此了。”
兩位相公遞了牌子,沒有多大會兒,太監領著他們到了寢宮,趙禎打著哈氣,顯得有些疲憊,睡眼惺忪的。
這幾年趙禎的功夫沒用在朝政上面,相反一直在努力生孩子,沒辦法,誰讓他連著折了三個兒子,除了長公主之外,其他的孩子都死了。為了不讓皇位旁落,已經年過不惑的趙禎還要通宵達旦,夜以繼日,真夠難為人的。
兩位相公不好點破,只是裝著沒看到。
趙禎接過了歐陽修的奏疏,又拿起蘇頌和劉彝的測量結果,頓時皺起了眉頭,憂慮代替了疲憊。
“兩位卿家,你們以為該如何決斷。”
韓琦說道:“陛下,蘇頌他們寫的明白,是用同樣高度的標杆,插入地面同樣的深度,然後觀察記錄兩根標杆的高度差,累積起來,就是地面高度的落差,從入海口,一直算到了商胡口。差距最多不超過五丈。幾百裡的距離,這點差距,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富弼補充道:“沒有了落差,河水沒法東流,更何況六塔河才區區五十步,如何承載黃河水?”
趙禎沉吟許久,五官糾結到了一起,“二位卿家,倘若放棄故道,黃河北流,我們和遼國豈不是共享天險,萬一遼國南下,又該如何應付?”
富弼和韓琦暗暗點頭,夏竦果然厲害,他看透了趙禎的擔心,才力主回河,正中下懷。好在歐陽修在書信裡面已經有了解決的辦法。
“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