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通透無比,只不過李世民卻並沒有就此多加評論,而是皺著眉頭默默地沉思著。此事關係重大,李世民不開口,李貞自也不敢妄自出言,書房中立時靜了下來。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足足沉默了近半個時辰的李世民終於抬起了頭來,大有深意地看了李貞一眼,突地提高了聲調道:來人。
老奴在。守候在書房門外的柳東河一聽到李世民發了話,忙不迭地便領著幾名小宦官急步走進了房間,恭敬地應答了一聲。
宣大理寺卿孫伏伽覲見。李世民連看都沒看柳東河一眼,面無表情地吩咐了一句,便即閉上了眼,甚至不曾對旁的李貞有任何的交代。
是,老奴尊旨。柳東河雖不清楚李世民父子倆先前談了些什麼,可一見李世民此時氣色不太對,心頭便是一陣狂跳,恭敬地應答了一聲,忙不迭地便退了出去,自去大理寺宣召孫伏伽不提。
孫伏伽?老爺子這當口找老孫頭來是要唱哪出戏來著?不止是柳東河心驚,李貞也同樣吃驚不小,一時間也猜不透老爺子的葫蘆裡究竟賣的是啥藥,可一見李世民已經閉上了眼,卻又沒敢出言打攪,只好繼續在一旁無趣地站著,等候著孫伏伽的到來。
臣大理寺卿孫伏伽叩見聖上。柳東河去了一刻多鐘的時間,孫伏伽便走進了書房,一見到李世民的氣色不太對,孫伏伽登時便是一愣,忙不迭地搶上前去,便要大禮參見。
免了。李世民沒等孫伏伽行禮,便即睜開了眼,虛抬了下手,示意孫伏伽平身,而後自己卻站了起來,手中拽著那疊子口供,踱到了孫伏伽的面前,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道:朕叫爾來是有一案子要爾主審,爾可敢擔當否?
李世民這話顯得很有些子詭異,至少在孫伏伽看來是如此大理寺就是個審重案、要案的衙門,身為大理寺卿,審案乃是孫伏伽的本職工作,又有何案審不得的,只不過孫老爺子畢竟為官多年,自是瞭解李世民的個性,知曉李世民越是說得輕描淡寫,這案子只怕關係便越重大,再一看李貞這個執掌刑部的皇子也在場,心中不由地便是一動,已明白李世民所言的案子是哪個案子了,立馬心頭大鼓,一股子惶恐之意湧了起來,只不過孫伏伽也是個犟性子,卻也不擔心自己若是無法審明此案的後果會有多嚴重,眉頭一揚,亢聲道:老臣無有不敢審之案。
嗯,那就好,這些口供爾且過目一下罷。李世民點了點頭,隨手將那疊子口供遞給了孫伏伽,自己卻走回了文案之後,端坐了下來。
孫伏伽乃是狀元出身,又久任大理寺官職,對口供之類的東西自是熟得很,只一看便已是心中有數,臉色登時就難看了起來東宮之變時孫伏伽正在京中,雖說對案情不勝了了,可也知曉其內情複雜無比,那絕對是諸皇子下的黑手,而不會是一個區區承徽所能做得出的,可眼下這些口供卻全都指向了林承徽,很顯然,這裡頭一準另有文章,這個主審官可沒那麼好當的了。
請陛下明訓。孫伏伽自是不相信這案子會有如此之簡單,也不相信李世民會看不出其中的蹊蹺,只不過此事著實太過重大了些,孫伏伽哪敢輕易表態,一腳便將球踢回到了李世民的腳下。
稚奴是太子,更是朕之愛子,其慘死於奸人之手,朕痛徹心肺,當徹查此案以安天下之心,孫愛卿久歷大理寺卿,當得體諒朕之難處,若無不妥處,此案便由愛卿速速審明瞭罷。李世民臉上掠過一絲陰霾,沉著聲說了一句。
李世民這話初聽起來甚是平常,可只消細細一體會,內裡的意思卻豐富得很,這是在暗示孫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