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監護器,又俯身下去輕聲詢問:“赫連,你睡著了,怎麼叫都清醒不來,是思姝叫了急救車把你送到這裡的。你還記得之前是什麼情況嗎?!”
赫連意半睜著眼睛,呆愣愣地看著白茅的眼,之後慢慢轉過頭,閉上眼睛,說話聲音異常低微:“都走吧,我累了,想睡…”
我與老白互相對視,都無可奈何,便沒再強迫他說下去。藍主任見赫連意情況好轉,便退身告辭。與白茅送藍主任離開後,我嚴肅認真地對老白講了心中的疑慮:“老白,我跟你說過,晚上何兮來過年,後來我與思姝出門,回來後發現老師已經昏睡,而何兮早已不在…”
白茅抬起眼睛看著我:“你的意思是…你懷疑何兮?!”
“正是!”我胸有成竹,一口咬定,“之前何兮向赫連意告白,被他拒絕,之後我又說了令她難堪的話,今晚她來時,說要去美國進修,說是來辭別…我…我真的有這種預感,就是她!”
“這事非同小可,你不能信口雌黃,問問赫連再說,他是當事人。”白茅掐掉手中的香菸。
白茅不相信我的質疑,我也不便多說,跟隨他返回監護室,發現赫連意又睡著了。
弄清楚了赫連意昏睡的原因,白茅吩咐護士給他用上納洛酮,之後又加用了鹽水防治血壓過低。他再次檢視了赫連意的生命體徵,放心下來:“幸虧沒有出現嚴重的中毒情況,不然就麻煩了…你和思姝守在這裡,明天他清醒過來就回家吧。”
送走老白,我叫思姝到旁邊的病床上睡覺,這丫頭已經困得如一團爛肉,無精打采、呵欠連連。我獨自坐到赫連意身旁,看著他呼呼大睡的樣子,無奈搖頭苦笑:“唉~老師,別再這樣了,我受不了了,真是草木皆兵啊!我也快得心臟病了!”
暗暗長夜,寰宇寂寂,一邊慶幸著赫連意能夠生還,一邊詛咒著這命運的愚弄,暗自嘲笑著自己這一夜癲狂失態的蠢樣。依賴真的很可怕,一旦陷下去了,那人某個小小的意外,我都會覺得生命缺氧,無法呼吸。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正確,我暗自掏出手機給何兮撥了過去,果然是關機狀態,我更加肯定了內心所想。但是想不明白的是,如果真的是她下了藥,那麼她究竟有什麼目的?難道是謀殺?!之後殉情?!我草!不會吧!等不到毋寧死?!我的神啊!!!
我噌得從椅子上彈起來,必須要阻止這種喪失理智的行為!!!
“做什麼去?!”
剛要衝出去找尋何兮,卻被一聲呵止叫停。我猛然回頭,發現赫連意正睜著眼睛緊緊盯著我。
“老師…你…你醒了?”我趕快走過去,雙手抬起來,卻又不知該撫摸他哪裡,“呃…哪裡不舒服?!”
“除了睏倦,沒有不舒服的地方,”他的臉色臭臭地,懨懨呵斥,“你哪裡也不能去,坐下!”
無奈聽令,我剎住腳步,悻悻返回他身旁。在他即將閉眼時刻,我突然俯身質問他:“老師,何兮對你做了什麼?!”
他猛然睜開雙眼,嚴詞厲色地沉聲回應:“你不要管了,總之我沒事。”
“她對你用了藥是不是?!”我氣憤至極,他怎麼如此包庇何兮!
“叫你不要管了!”赫連意急了,聲音提高了八度,嚇醒了旁邊入睡的思姝,便壓低嗓音,“與她無關,是我自己誤吃了安定。”
我胸口堵得難受,想不到自己擔驚受怕了一個晚上,他醒來卻叫我不要管了!!!我咬牙切齒,難以平復憤懣的心緒:“赫連意!你太過分了!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不醒我有多著急?!我恨不得代替你去死!你現在卻在這裡惱罵我?!她何兮不光給你用了勞拉西泮,是不是還給你用了迷魂湯?!你是不是後悔拒絕她?!如果你後悔了,我可以退出!我成全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