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曾想,就這麼一點光線的轉換,手冢竟然眨了眨眼睛,然後就醒了過來。
剛醒來的手冢仍有些迷濛,伸出左手便在旁邊的桌子上摸著眼鏡。真田看他摸了一會都沒摸到,索性自己拿了遞給他。
手冢戴上眼鏡後,整個人才完全清醒了。
“真田。”手冢喚他一聲,然後看向外邊已經變得灰黑的夜色時,垂眸道,“把窗簾拉起來吧。”
真田微有些驚愕,卻是先看向了旁邊的保溫盒,開口:“先吃了東西再說。”
其實手冢不是很想吃東西。只是,在真田那樣固執的眸光下,終究還是接了過來。
真田看他一小口一小口極慢極慢的嚥下去,卻是起了身,站在了窗臺旁。
他感覺到夜色正在越變越黑,外邊的路燈正次第亮起。
病房裡如此安靜,安靜到連手冢那般小心又輕的吃著飯時的咀嚼聲都如此清晰。
直到身後咀嚼的聲音停止時,真田才把窗簾緩緩拉上。
頓時,整個病房裡就只剩下床頭那盞有些昏黃的檯燈。
真田回身坐下,然後把檯燈的開關按掉。
於是,病房整個變成了一片漆黑。
“手冢。”真田伸出手去緊緊握住手冢有些顫抖的手,一遍遍的喊,“我在。”
“手冢,有我在。”
作者有話要說:嗯,前幾天都很忙,所以沒更來著~現在好了,以後基本可以恢復更新了~
咳咳,雖然我感覺自己越來越喜歡忍足了,但真田仍舊是非常有愛的存在~(*^_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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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5、所謂的心情(二) 。。。
“真田。”
沉默許久,手冢微帶著些顫抖的聲音輕輕響起
“手冢。”真田起身在手冢的床邊重新坐下,整個人離手冢更近了些,幾乎就要捱上手冢的肩膀,擔憂的目光緊緊的盯著手冢。
一片漆黑下,看不清手冢的神色,只能隱約模糊的看到他把腦袋靠在了真田的肩膀上。
“真田。”手冢繼續輕輕喚他,然後又沉默了一陣後斷斷續續的開口,“我沒辦法忘記。十年前,奶奶是在我面前離開的。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奶奶胸前的血,濺到我臉上的感覺,很痛,很冷。我親眼看著她在我面前閉上眼睛,看著她抱住我的手鬆開,感覺到她溫熱的手慢慢變得冰涼。”
真田感覺得到肩膀上的重量變得更沉,襯衫上浸上了些許詩意,也感覺得到那顫抖的聲音變得哽咽,帶上無與倫比的哀傷。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力握緊了手冢的手,然後繼續聽著他那樣斷斷續續語無倫次的說下去。
“杉田次一郎,你還記得麼?當時,他和他的妻子,就在我和奶奶的旁邊。”
真田自然還記得,縱使事情發生的時候他還太小,可導致手冢處於那麼危險的境地,他自然記得。
“奶奶離開後,他們向我開槍,當時,我以為會和奶奶一起離開的。可是,”手冢如今的語氣是真田從來不曾聽過的,悽苦與悲哀,甚至還夾著許多無法形容出的情緒。
“杉田次一郎的妻子救了我。她為我擋了一槍,然後對著我笑。只是,突然,她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深深的憎恨。”手冢頓了一下,然後微笑,“她那麼恨我,可她卻救了我。”
“因為這,我甚至沒辦法恨他們。真田,你明白麼?”他的聲音帶著懊悔帶著不甘更多的卻是無奈與自責,“當年的事,奶奶離開,祖父住院生死未卜,父親母親相繼辭職,東京警方損失重大,杉田次一郎及其妻子當場死亡,鷹幫幾乎分崩離析。”
“我沒辦法恨任何人,我只能恨自己。……是我執意要去見父親他們,所以奶奶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