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鷹幫的人所抓住。如果不是顧慮到我,以奶奶的身手和聰明才智,也可以毫不費力的逃開。如果……”
真田緊緊的咬著唇,卻不敢讓自己發出任何一點聲音。
他們從來都不在手冢的面前提起十年前的事,是因為知道當年的事傷他到底有多深。那件事之前,手冢也曾經愛笑愛哭愛鬧;可那件事之後,手冢整整一年沒說過一句話,再不曾笑過也不曾哭過,就像一個擺在櫥窗上的精緻的瓷娃娃。
他們當初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才終於讓手冢走出一個人的世界,不在沉浸於當時的陰影下。
而今,手冢自己揭開傷疤,心裡該是有多痛,才會連氣息都不穩。
“大家的擔心,我不是不明白。不是我不願意對自己好,只是,我不知道怎樣才算是對自己好。”手冢抬起頭對真田笑了笑,“真田,我以為我對自己很好,可似乎只是我以為。”
“沒關係。”真田把緊咬著唇的牙齒鬆開,低低開口。
“手冢,沒關係。”雖然看不清手冢的神色,真田卻是同樣抬起了頭,直直盯著手冢的眼睛,揚起唇微笑,“手冢,你不需要知道怎樣才算對自己好。”
“我會在你身邊,我會對你好。”真田伸手拿下他的眼鏡,蓋住他的眼睛,抹去他眼睛旁邊不甚明顯的眼淚,聲音溫柔,“國光,你知道這個,就夠了。”
手冢遲了十年的眼淚,終於安靜的流了下來。
忍足很早就從家裡出門了。
早晨的天氣很清新,路邊的車也不多。
忍足既沒有選擇開家裡的車,也沒有搭電車,反而是慢悠悠的走了過去。
他的嘴角仍然噙著那絲漫不經心的笑容,眉間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自從昨天白石說了那些話後,他就覺得他的心裡一直堵得厲害。
可他不明白為什麼。因為白石說得對,手冢確實並不喜歡與人那般親近,不過是顧忌著他人的心情,不太會拒絕而已。
來到手冢的病房門口時,他有些驚訝的看著白石提著保溫杯倚在門口的欄杆處安靜的等待。
“白……”忍足剛開了口準備與他打招呼,就見白石側頭看他並做了個安靜的手勢。
忍足在他身邊站定,疑惑道:“怎麼不進去?”
白石抬起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笑了笑,輕聲道:“等會,真田會開門的。”
忍足雖然不理解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係,卻還是陪著白石一同在門邊靜靜的等著。他心裡明白,若白石不願意,他是見不到手冢的。
就這麼又等了幾分鐘,眼前的門始終沒有被開啟。
白石微微皺了皺眉,然後從口袋裡掏出鑰匙,開了病房門。
一邊示意忍足安靜,白石一邊把病房門完全推開,然後左手提著保溫杯走了進去。
然而,不過走了幾步,白石便愣在了那兒。
忍足甚至沒有機會疑惑,因為,就在下一刻,他已經明白了白石愣住的原因。
手冢仍舊是安靜的睡著。
只是,他並沒有睡在病床上,而是半坐著,腦袋柔順的伏在真田的肩膀上,雙手扶著真田的腰側,整個人幾乎都靠在了真田的懷裡,茶褐色的髮絲有些凌亂的垂了下來,遮住了眼睛,平日清冷而帶著凌厲的面容柔和下來,竟是顯得清麗至極。
真田一手搭著手冢的肩膀,另一隻手正抬手把手冢額前的髮絲撥回去,眼睛緊緊凝視著手冢的睡顏,唇角微翹,神色溫柔寧和。
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樣溫馨的場面,忍足卻只覺得心裡冒著火。
他引以為傲的冷靜在這一刻消失的無影無蹤,卻也還記得不能大聲說話擾了手冢的休息,只能愣在現場一動不動。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