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料,兩人才一下車,守在王府門口守了一下午的彩袖便頂著一張已然哭花的小臉,穿著一身嫩綠色的水裙,像棵小青菜一樣的朝他們跑了過來。
君落月微微皺了皺眉,冷眼一掃,原本還欲開口的彩袖登時被嚇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只是小臉上的焦急仍是說明了她有什麼十萬火急的事必須現在就說。
許是被抱著不如躺著舒坦,又許是這主僕間心有靈犀,不待彩袖那雙盈盈大眼繼續狂飆淚水,唐糖已然打了個哈欠,悠悠醒來。
看著那張萬年都看不膩的妖孽臉,唐糖呵呵一笑。
“娘子,口水……”君落月回了她一個微笑,桃花眸中卻隱隱閃過一絲促狹。
“啊……”唐糖愣了愣,想也未想便將頭湊在君落月的胸前,準備蹭上一蹭。
不愧是懶人的做法,連君落月也沒想到唐糖會有此舉,連忙無奈的笑道:“為夫騙你的,小丫頭還瞧著呢,娘子倒真是不害臊。”
“害臊?比起你,我這是小巫見大巫吧。”唐糖拍了拍君落月的手,示意他放她下來。才一落地,她便瞧見了站在不遠處,明明歡喜著,卻怯怯的不敢上前的彩袖。
唐糖開心的走了過去,擰了擰彩袖掛著淚珠的粉頰,蹙眉道:“怎麼還是這般愛哭,和小姐說說,又是誰惹你了?”
彩袖拉著唐糖的手,剛說了一個“小”字,便覺一道冷冷的視線朝她射來,登時噎住了,小臉憋得通紅,末了,才忍住哭,改口道:“夫人,沒有人惹我,彩袖是特地在這兒等王爺和夫人回來的。”
原來,君落月還未找到唐糖時,便已將賜福和彩袖接到了王府。就算愚鈍如彩袖,也該是知道了。本來唐糖回來時,她就該來找了,只不過那幾日,這兩位主子一直呆在湖中央的樓閣內,一步也未踏出過。她心裡雖急,卻不敢違了王府的規矩,只能等著。而如今,她正是為了賜福才等在這兒的,聽府上的下人說,兩人一早便出了府,這才從晌午一直等到了夕陽西下,總算將人給盼回來了。
唐糖不滿的回頭瞪了眼君落月,見他很是無辜的眨了眨眼,便不屑的哼了聲,再不理睬,轉而拉著彩袖的手,柔聲問道:“彩袖,這稱呼的事,先不跟你計較了。你快說說,到底是什麼事讓你哭成這樣還要等我們回來。”她心想,果真是自己疏忽了。和君落月獨處了兩日之久,自己竟一點也沒想起被牽連的賜福,聽說還被君落月打了五十板子,如今也不知情況如何。隱隱覺得彩袖會這麼焦急,定是與賜福脫不了干係。
“夫人,您求王爺救救賜福哥吧,賜福哥燒了一天一夜了,彩袖怎麼幫他冰敷也沒用。昏迷了好久,還說著胡話。”彩袖說著說著便掉了淚,紅撲撲的小臉掛滿了淚珠,還在不斷的往下掉。
“請大夫了嗎?”唐糖手忙腳亂的幫彩袖抹著淚,哪還顧得上在一旁閒閒的不插手的君落月。
“夫人……”彩袖一聽說大夫,聲音頓時小了很多,她抬頭瞅了瞅君落月,見他但笑不語,心裡頭又惦念的賜福,咬了咬唇,這才怯弱的說道,“管家大人不讓請。”
“什麼!”唐糖猛地提高了音量,她怒瞪著君落月,很是懷疑道:“你吩咐的?”
卻見君落月也是不解的皺著眉,見唐糖這般問,便搖頭否認道:“為夫向來賞罰分明,那五十板子已是罰過了,又怎會吩咐著不讓請大夫。”
“人命關天,我管你是不是賞罰分明,發燒是要燒壞腦子的,到時候賜福變傻子了,你拿什麼陪我!”
“鬼四,請大夫去。”君落月臉色一沉,話一出口,門口一混跡在人群中便瞧不見的普通侍衛在眨眼間便沒了蹤影。不過是請個大夫,卻要勞師動眾月王爺身邊那七個冠以鬼字的心腹,想必也只有唐糖才有如此魄力。
“妖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