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些年,她早已習慣了爬樓梯,尤其是心情不好的時候,她可以爬一個小時,然後倒頭大睡,所有的煩惱都成了一場夢。
直接無視守在門口的人,把鑰匙□□鎖孔左兩圈右一圈,咔噠一聲解鎖,收鑰匙的時候何嘯吟手握上門把,先她開門進去了。
這人能不能每次不跟進自己家門似的隨便,可惜何嘯吟聽不見她內心的誹腹。熟練地開啟鞋櫃,在四雙拖鞋裡拿出了專屬自己的拖鞋。
“呦,不會是怪我讓你男朋友誤會了吧?”他坦然自若地接了杯水走到沙發跟前“你不至於吧”
“他不是我男朋友”收拾好玄關鞋子,直起身子一板一眼的告訴他。
一聽這話何嘯吟樂了“你有幾個男朋友啊?那個分了?”
他就那麼隨意的把頭仰過沙發,倒著的眼睛映著她的身型,高挑纖瘦,從前還有些嬰兒肥的臉上只剩下瘦削的下巴,稜骨分明,突然想起那年她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說自己豐滿的模樣,這些年是誰讓她這麼憔悴。
莫葉聲走過來單手覆上他黯然澄澈的眼睛,一樣的單薄感。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行嗎?”這麼多年了她最怕的還是他不經意間流露的神態,她讀出來的是憐憫,就像一把利劍剜進了心肺。
他拿下她的手“哦,對了,今晚借宿”聽他滿是無奈的口氣就知道又是為了躲他媽。
今晚?說的跟真的只有今晚似的,也不知道要多少個今晚。
“你乾脆在酒店辦張卡得了,總往我這蹭也不是辦法啊”
“我只是個學生,比不了你們工薪階層能夠自理”
拉倒吧,這話也就是說說而已,誰不知道研究生月月有補助,他這個優秀碩生跟著知名導師做一個專案不知道能撈多少金,有了金庫卻還這麼小氣。嫌棄的話沒法兒多說,他打定主意的事敲破了腦袋也不會回頭,即使這是她的家。
她也橫不下心來硬趕他。
“你打算住多久?”
“不知道,導師的專案在這,應該會有一兩個月吧”
她擰著眉雙手抱胸“一兩個月?我不會收留你這麼久的”
安靜的獨居里多了一個男人,鄰居知道了免不了閒言碎語,莫爸莫媽來的時候要怎麼辦?朋友的話說不過去,誰會信留宿一個男性朋友一兩個月,孤男寡女的,難免不會有多餘的擔憂,再開放的父母也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的。就戴女士那火爆性子,一頓臭罵少不了,不直接把倆人拉民政局去她都得燒高香。
“怕徐光遠知道嗎?”他總能一針見血地提及他們之間的芥蒂
而她總是忽略他的存在,徐光遠是她名義上的男朋友,人好脾氣好家世清白對她也很好,在不知道他背景之前,她認為他是換的這些男朋友裡最中意的。
聽見她長嘆了一口氣,故作為難又勉強“沒關係,如果你實在沒地兒,我會跟他說”何嘯吟我賭你的不忍心。
“嗯,是嗎?那就好”長舒一口氣又問她“客房東西都齊全吧?”
聽完這句話,莫葉生就像是被釘在絞刑架上,不行啊,完全不管用。這傢伙就跟死豬不怕開水燙一樣,厚著臉皮就順臺階下了,倒是生生一巴掌摑在莫葉聲臉上,她現在可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可是又不能義正言辭的拒絕。對了,換位婉拒
“不全自己買,欸,我說你住這裡你那小學妹怎麼辦?”
“用不著我替她操心,她有自己的事”好像並沒有什麼卵用。
“真是不懂憐香惜玉”
這些年她換男朋友,他換女朋友,倆人的生活那麼不經意的協調一致卻從不肯溝通,外人都道他們不是長情的人。
這個世間從來就沒有什麼標準用來丈量感情,長情不長情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