瞄了他胳膊多少次,一句謝謝卡在嗓子眼裡卻就是說不出來。不是不感謝的,昨晚的夢太過清晰,彷彿一切跟現實一樣,凌霄是真的怕了。
今兒是除夕,四下裡滿是鞭炮的響聲,噼裡啪啦年味兒十足,像司家這樣的家族裡過年的時候一家子肯定要聚在一起,為了避免撞到一塊兒,便聽了段興言的建議,早上八點不到兩人便開車過來。
段興言替她開了車門,一直以來他的教養都是極好,凌霄也不去破壞他這種習慣,坦然接受日後天王巨星的服侍,心裡一邊自我安慰。
司家老爺子住的這幢宅子顯然已經有好些年曆史,但從院外就能覺出裡面歲月沉澱後錯落而斑駁的痕跡,有傭人過來詢問,段興言遞上名片後便和凌霄一同站在外面等待。
日頭衝破雲層,天地在瞬間便亮了起來
張蘭是每天早上過來然後晚上回去,今兒來得稍微早了點兒,順便把早飯一塊兒帶了過來。電梯停在七樓,樓道里很靜,隱隱能聽到什麼敲打的聲音,和在一片鞭炮聲中聽得也不是很真切,過了一會兒也沒覺出什麼異常,這才掏著鑰匙往門口走。
撞擊聲越來越大,直到走進才隱隱反應過來,這聲音竟是從自己要去的戶住家的防盜門裡發出的,時不時夾了兩聲狗叫,心裡咯噔一下,手跟著就是一哆嗦,鑰匙嘩啦就掉在了地上。只是那聲音越來越急,門被撞得哐哐直響,張蘭被嚇的不行,忙盯著那門伸手去摸地上的鑰匙,半天才終於鼓起勇氣開啟了鐵門。
一條一人高的大狗忽的就撲了出來,叫聲整個樓道都能聽得見。
張蘭嚇的就是一聲尖叫,那狗卻沒有攻擊她,反而快速從她身上下來,一邊咬著她的衣角想把她拉起來。張蘭這才看清,竟是自己的小僱主養的,終於鬆了口氣。
“嚇死我……這,這怎麼了?”張蘭右手還保持了撫胸的動作眼睛一下子睜得老大,手指僵在半空中,不由自主的就吸了下自己的鼻子,臉色登時大變。
舵主一邊叫著使勁兒把她往裡扯,眼睛黑得彷彿馬上就有液體要流出來,張蘭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推開了它連爬帶滾的就衝進了屋子裡。
好大的,煤氣味
已經嗆得人幾乎無法呼吸,張蘭三兩步衝進廚房快速關上了閥門,臉色嚇得發白,舵主的叫聲迴盪在整間屋子裡,她怔了怔手差點兒就沒扶穩,也不管有沒有緩過來,再次跑到了老太太屋裡。門被關上了,但煤氣還是散進來不少,老人一半身子在床上,手自然而然的垂到了地下,半張床單被舵主的牙撕得粉碎。現在剛剛七點多,很多人都還在睡夢中,因吸入不少一氧化碳,老人的嘴唇連帶周遭面板已經呈現出極為不自然的櫻紅,張蘭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背起她就衝出門外。
她把老人放到地上,什麼也沒來得及幹,自己這會兒已經有了輕微的頭暈,舵主的叫聲還在繼續,屋裡還有人……張蘭再次進了凌霄的臥室,裡面被子被疊得整整齊齊,顯然主人晚上根本就沒回來,不禁一愣,忙循著舵主的叫聲跑到了陽臺上。
一看竟是被嚇得冷汗又差點兒出來。
凌空就躺在地上,顯然是被舵主拖過來的,此時小嘴微微張著,雖然呼吸還在,但鼻音太重,膚色蒼白,滿頭滿臉都是大汗。張蘭再次把孩子抱了出去,不知不覺中自己也被嚇出一身汗。舵主在地上不斷圍著兩人轉圈,張蘭看看倆人的臉色又試了下呼吸,一顆懸著的心這才微微放下一半。
“沒有人了吧?”問這話的時候也沒指望舵主能明白,但沒想到話剛一出口舵主就輕輕叫了一聲,抖了抖身上的毛,這才鬆了口氣。
“那得趕緊上醫院,倆人到現在醒不過來,我估計吸進去不少……你等等……”說著看了看它又拐回屋裡,找了跟長繩子拿刀剁成幾節,一邊抱起凌空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