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回我道:“回陳傛華,屬下跟著皇上出去了確實沒錯,不過是在不夜城繞了一圈又回來了。”
“為什麼?”
他猶豫了一下,“這個……是皇上的意思。”
我恍然大悟,這麼說劉錦他們早就已經猜到昨夜偷襲的人會再過來?
“是的,皇上英明,早已看透了他們的把戲。”
我心裡切了一聲,心想:皇帝又不在這兒,拍馬屁給誰聽去。
“那皇上人呢?”我又問,這時阿不和容秀已經醒來了,正茫然地看著我。
“那個人這次是自投羅網,皇上和陶大人正在問他話呢。”他說。
“,那問出什麼沒有?”
話音剛落,聽見劉錦隔壁房中傳來“呯”的一聲巨響,好像是瓷器摔碎的聲音。三大高手臉色均是一變,再顧不得我,齊齊往外撲了出去。
隨後聽見劉錦低吼了一聲:“豈有此理。”
我忍不住好奇,下了床走過去看了看。
見劉錦房中躺著一個穿黑色夜行衣的男人,臉上有幾處傷痕,想必是跟朱雀他們打鬥時受的傷。只見他雙手被反剪綁著,臉上的面板呈現出一種很詭異的青黑色,嘴角還在不停地流出暗紅色的液體,他眼睛暴睜著,一動不動,看樣子已經氣絕身亡。
此時,劉錦揹著手站著,他的腳邊到處是陶瓷花瓶落地時摔飛的碎片。
客棧老闆報了官,當地的縣衙派了一個仵作和一個捕快前來檢視。
仵作檢視了屍體之後,斷定此人是中毒身亡,聽了陶青等人的描述之後,捕快裝腔作勢地分析了一通,最後得出結論—那人是個飛賊,然後在路上已經盯上了我們,被我們設計抓住之後,便畏罪自殺了。
陶青拱了拱手道:“這位官爺果然英明。”
那捕快“嘿嘿”一笑道,“好說,好說。”
兩人很快收拾傢伙走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裡暗自發笑,之前進來時陶青把那捕快拉到一邊嘀咕了一通,想必已經趁機塞了他不少銀子吧。
這之後,又隔了沒多久來了兩個小吏把屍體用草蓆一裹抬走了。
客棧老闆一臉的晦氣,說出了這樣的事情,以後店裡的生意肯定會大受影響。
我悶悶地回了房,找了套乾淨的衣服換上。
窗外,飄起了毛毛細雨,街上的行人打起了油紙傘,依舊悠悠閒閒地走著路。窗下的柳樹被雨水淋得溼漉漉的,水滴順著下垂的枝條極其緩慢地往下滑著……
大約是因為迷香的藥性還沒有完全過去,腦袋依舊有些發暈,太陽穴突突跳著,隱隱地發疼。我不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從劉錦把我當做了誘餌來看,那人的目標大概是我。
如果昨天晚上那黑衣人得手,他到底會拿我怎麼樣?
“小姐,該吃飯了。”阿不在門口輕聲叫我。
我搖搖頭,“沒什麼胃口。”我說:“等一會兒再說吧。”
我窩在床上睡了一覺,醒來時意外地看到劉錦正端坐在書桌前,手中拿了一本書,很安靜地翻看著。
這時他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看到我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便笑道:“你可終於睡醒了。”
見我呆呆地瞪著他一言不發,便又問:舒服一點了沒有?”
我點點頭。
他嘆了口氣,放低書,走到床邊坐了下來,黑亮的雙眸盯著我打量了許久,突地苦笑一聲道:“你是在生我的氣麼?”
我搖搖頭:“沒,我只是還有點犯困。”
劉錦摸了摸我的額頭,“你不生我的氣便好了。”
之後我問劉錦那個黑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想了想道:“應該是衝著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