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知道,只是不太明白他抓了我有什麼用,要抓也抓皇帝不是?
他聽罷,但笑不語,過了半晌才又半開玩笑道:“恐怕是因為你長得太美,讓他起了色心。”
我也跟著笑:“呵呵,起了色心不要緊,即使被抓也不過是被打一頓罷了,作何想不開要服毒自殺了呢?”
“是啊,我也覺得奇怪。”他嘆了口氣。
我緊盯著他,想從他臉上看出一些什麼,只可惜他掩飾地很好。
還想再問,劉錦卻已經說起了九重天的歌女藜洛。
“沒想到她竟是罪臣田康的女兒。”他說,“田康是上一任的洛州知府。”
我不認識田康,但他既然說是罪臣,那麼那個叫藜洛的女子看來是受到了父親的牽連而賣到花船的。這樣想來最壞也是個小家碧玉,言行舉止間跟其他的煙花女子應該會有所不同吧。
從劉錦的口中又得知她只賣藝不賣身,在不夜天這樣的地方能出於汙泥而不染,實屬難得。
黑衣人的事情似乎就這樣不了了之,官府沒有追究,劉錦這邊似乎也沒有再提起的意思。
看來人命什麼也都是浮雲。
只是聽劉錦說起那個叫藜洛的歌女,心裡也不由地對她也充滿了好奇。不過倒是沒想到那麼快就能見著她。
按理說,劉錦去尋花問柳,我是應該回避的,但劉錦堅持讓我跟在他身邊,說是自己身邊沒那麼多人,分不開身同時保護我跟他兩個人。
但這事情讓我覺得尷尬,心想,難不成你劉錦跟其他女人親親我我之時,還要我在旁邊看著不成?
第二次來到九重天,已經沒有了之前新奇的感覺,加上原本就不願意來,連著上船時腳步都顯得猶豫起來。
而且看樣子九重天的工作人員相當多,才隔了兩天,前來接待的龜公老鴇都換了一批人。
劉錦來過兩趟之後,儼然已經成為了這裡的熟客加上客,老鴇龜公招呼起來,嘴裡面就好像抹了蜜似的。
一席人坐定之後,聽得一陣環佩叮咚,一個相貌清秀可人的少女手抱琵琶,緩步而入。只見她看了劉錦一眼,小小的嘴唇輕輕一抿,露出少女特有的嬌羞。
“公子今天想聽什麼曲子?”待坐定後,她便問道。她的聲調又輕又柔,聽著便能令人聯想到是個乖巧的女子。
“藜洛喜歡唱什麼便唱什麼吧。”劉錦看來很縱容她。
她輕輕地“嗯”了一聲,定了定神,修長白皙的手指在琴絃上輕輕來回一撥,眾人的耳邊便聽到一連串悅耳的聲音。
她唱得極好,連著我這個原本只是看熱鬧的人,也都開始靜下心來細聽。
……
測平分以知歲,酌玉衡之初臨。
見禽華以麃色,聽霜鶴之傳音。
佇風軒而結睇,對愁雲之浮沉。
雖松梧之貞脆,豈榮雕其異心。
若乃廣儲懸月,暉水流請,
桂露朝滿,涼衿夕輕。(出自班婕妤…搗素賦)
……
這首曲子描述了皇宮之中的宮女悽慘悲涼的一生。
我聽著,聯想起自己的在宮內的生活,自然是感慨萬千。
只是我不明白藜洛為什麼會選這首曲子,她只是個在不夜天賣唱的歌女不是麼?又何來那麼多的感慨。
我不由偷偷看了看身邊的劉錦,只見他靜靜地聽著,卻是一臉的風輕雲淡。
這時,門簾卻再一次被掀開,穿紅戴綠的老鴇一臉訕笑地走來,俯在劉錦耳邊嘀咕了幾句。只見劉錦愣了愣,隨即便沉下臉呵斥起了老鴇:“什麼叫不去不行?本公子是付過錢的,藜洛今天只能在這兒唱曲子給本公子聽。”
藜洛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