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悲涼 (第1/4頁)

出得門來,心情大好。音樓的太妃身份一揭穿,杭州是呆不下去了,恰好這裡的買賣談得有了成色,餘下便是船運和供貨。金陵原是大鄴故都,秦淮河畔的船塢媲美福建船塢,肖鐸一向對造船頗看重,不光是緣於大鄴的水師加固,也因為東廠在工部插了一腳,採買建造,中間環節利潤可觀。這年月,放著現成機會不往腰包裡攬財的是傻瓜,太監愛財嘛,肖鐸也是一樣。算算日子到了該結賬的時候了,工部給的賬冊子叫人信不實,還是親自去船塢瞧一瞧的好。

“明早就動身,別聲張,免得又鬧出大動靜來,沒那力氣應酬。”他坐在轎子裡囑咐,想了想又道,“另備幾條小船,你和二檔頭帶幾個人跟我走,餘下的人仍舊乘寶船,沿途官員一概免見,到了金陵再匯合。”

雲尉在轎外應個是,略頓了下才問:“步家的事就算過去了麼?步家老大對督主無禮,剛才那情勢一刀下去也是尋常,但礙於娘娘的面子不敢輕舉妄動,還得請督主給個示下。”

說無禮,其實也就是一句話,換了平常人,誰沒個受呲達的時候?但是肖鐸不一樣,自負慣了的嬌主兒,在外受不得半點怠慢。所以步家老大出言不遜,在東廠的人聽來就是出戰的畫角響了,腰間雙刀隨時準備出鞘。

肖鐸倚著轎圍子撫摩珠串上的佛頭塔,並沒有太大的情緒起伏,只道:“娘娘性子善,受了再多的氣也不願意要他們的命,真刀真槍未免難看。步馭魯也夠受的了,南苑王府都知道步音閣是嫡女,她紮在那些妾和通房堆裡還能抬得起頭來麼?原本想掏錢消災,沒曾想皇上早知道了,這下子花了冤枉錢,沒準兒就此氣得臥床不起了。剩下的那幾個兒子……你去知會他們供職的衙門,讓他們賦閒在家也就是了,畢竟是太妃的孃家人麼,整治得太出格了不好看。”

他愛說漂亮話的毛病是改不了了,把人家弄得雞犬不寧,還一副放了恩典手下留情的好心模樣。雲尉他們在他跟前當了四五年的差,對他的癖好見怪不怪,笑著應承道:“沒了錢又丟了官,步老頭這回只有指望宇文良時看在翁婿的面子上接濟他了。”

肖鐸哼道:“宇文良時是什麼人?一個侍妾哪裡放在眼裡!步馭魯想在他面前以岳丈自詡,早著呢!”

正說得興起,雲尉抬頭見容奇迎面來了,料著有事,便往轎內通傳了聲。肖鐸低頭撫膝瀾,金銀絲線摸上去有些扎手,鬆了的一個線頭在指尖盤弄了好久,只聽容奇隔簾道:“督主,閆少監那頭有書信傳來,說京裡出了樁狐妖案,有個姓趙的生意人在蜀地做買賣,路上遇見了個絕世美人,色心大起便收了房。帶回府後第二天闔府的人死了個精光,順天府派仵作驗屍,奇在居然連一處傷痕都找不著。眾人皆亡,那美人卻不見了蹤影。後來打更的常看見半夜裡有女子在外遊蕩,城裡又接二連三死了好幾個人,如今人心惶惶,老百姓天不黑全關門閉戶,一到點燈時候整個京畿就成了座死城。皇上命西廠查辦,於尊這人您是知道的,說話不留後路,滿嘴應承下來,對皇上立了軍令狀,三個月內必定把案子破了。少監的意思是,咱們東廠在這事上要不要插手?如果先西廠一步把案子拿下,皇上勢必對東廠另眼相看。”

肖鐸聽了抽汗巾掖了掖鼻子,“他西廠是個什麼東西?想來同東廠分庭抗禮?做他的大頭夢!我要的不是皇上另眼相看,要的是成為他的左膀右臂!你給閆蓀琅回個信兒,讓他靜觀其變。要緊的時候叫人假扮狐妖外頭晃一圈,多死幾個人無妨,事情鬧得越大越好,叫於尊去破。那廝是新官上任,正忙著建功立業呢!各處多點幾把火,三個月夠他焦頭爛額的了。等三月期滿隨意丟個餌叫他叼著上御前結案去。”他點著膝頭笑起來,“要是哪天狐妖溜達進了宮,在皇上窗外對月吟詩,不知道於尊和他的西廠是個什麼下場。”

那笑聲恍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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