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你已經猜到了青衣奇盜的計劃,甚至提前做好了防範準備,可是為什麼不和我們說一聲?如今的局面你是不是料到了?你不覺得如今的僵局,你自己佔了很大一部分責任?”
廂泉答的緩慢:“我行事一向謹慎,塵埃未落之前向來不隨意下結論。我只能儘量保證以後不再發生這種事。”
乾清譏笑道:“這種事千年難遇,自然不再發生。”
廂泉先是沉默一下,道:“如果我說,在這幾年的遊歷中,我幾乎每個月都遇到這種事,你會相信嗎?”
“不可能,你胡扯。”
廂泉衝乾清笑了一下,彷彿在嘲笑他的無知。
“我四處行走,以看相為生,你覺得我沒有其它的謀生本領?呵,乾清你也笑了,我知道你為什麼笑。你當然知道,我不是一個單純的算命先生。看相,不僅僅是算命而胡亂猜測。”
“怎麼不是算命,你師父不就是喜歡擺弄卦象嗎?”乾清說完這話,頓時覺得廂泉臉色“唰”的一下難看了。
乾清想扇自己一個嘴巴,自己瞎提什麼不行,非提廂泉的師父。
“對,他是喜歡,”廂泉的話語裡聽不出感情,“包括在他生命的最後幾日,仍在研究象數。但是他未曾教導過我我。”
乾清覺得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於是好言勸道:“節哀順變……”
廂泉只是抬頭又看窗外的盤旋的鴿子,輕嘆一聲,浮起一絲苦笑。
“人悲哀在不能長守,師父也好,恩人也罷。分離最是苦痛,但也不可避免。”
廂泉這番言論把乾清一驚,只恐他是腦袋壞掉了——易廂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矯情。
廂泉抬頭看向乾清,轉移話題笑道:“案子不難破。其實最難解的是人心。人心是世界上最複雜的,卻也是最智慧的。智慧之人遇到難題,居然還要去詢問算命先生,豈不可悲?他們相信遇到怪人、怪事、怪病和難以解決的困難,只能求助於上天。這些事件光怪陸離令人難以相信,最終卻可以得到解釋。這些看似不可能發生的事,我想知道它如何發生、怎麼發生,於是四處借算卦之名打聽怪事,順便幫幫別人。”
乾清翻個白眼:“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能看出什麼,只是想證明自己的想法罷了。就如同這次事件,看似雜亂無章毫無線索,如果慢慢把它們聯絡整理成一件連貫的事,就會突然發現,它有因有果,有自己清晰的脈絡,在某種機緣巧合之下造成了一系列悲劇。”
話題終於轉回案子上,乾清剛才的擔心一掃而空,驚道:你已經知道了真相?真的知道了?這怎麼可能!”
“我說過,只有三分之二。只等待你把剩下的三分之一帶回。事不宜遲,速去速回。”
廂泉又把一封信扔給乾清,與昨日如出一轍。
乾清把廂泉的信收進懷裡,冷笑一聲:“你自己心裡的想法不說也罷,一意孤行,希望你不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他狠狠的攥緊了信,恨不得這是易廂泉潔白整潔的衣領。
“望你前去,以朋友之名。”廂泉這句說的誠懇,倒是說到了乾清的心坎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四十一章 店小二
乾清心裡舒坦幾分,卻也抱怨道:“反正現在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你幾乎知道一切,但僅你一人而已。若我是兇手,巴不得將你一棍打死,一了百了!”
廂泉依舊微笑,好像什麼話也不能氣到他。
乾清吐沫星子橫飛:“第二種可能,你什麼也不知道。依我看,你也不可能知道——因為線索太少!我上次去西街之時什麼資訊也沒帶回,何況你根本沒有親身經歷過!一個沒見過現場、只聽他人描述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