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去,巷子裡又安靜下來了。守衛忙著去西街搜查。乾清苦笑,他們今夜誰也別想休息了。不遠處的煙還沒有熄滅,看來火勢真是大,這麼久竟然還沒有撲滅。
周圍安靜了,真有人去樓空的意味。剛才還一團亂的庸城府衙幾乎沒人了,只剩下燈火孤寂的點燃著。乾清到客棧的井邊取些清水,今日多雲,月光時有時無的,此刻卻出來了。乾清很少自己打水的,老舊的井軲轆咕嚕咕嚕的轉著,秋空明月懸,月光映在了木桶裡,似乎把月亮打撈上來。他伸手進木桶去,水紋波動,攪了那輪月光,淡淡的血腥味在水裡蔓延。
血腥染了水中月,致使月亮似乎而也不這麼亮。什麼美好的事物沾上點血腥,終究是不再美麗了。乾清一聲嘆息,卻藉著月光看見地上有發亮的東西。
是劍。劍是好劍,只是年頭久了。乾清向來識貨,他彎腰撿起,劍的主人似乎相當珍惜它,經常擦拭保養,只是感覺不常用過。
乾清吸了一口氣,看看劍柄,這花紋樣式眼熟異常,還有劍的長短——這分明是廂泉的劍啊!
作者有話要說:
☆、第二十四章 麻痺
乾清一時沒認出劍來,不能怪他。只因廂泉從來沒有用過劍。它一直被裝在劍匣裡。廂泉自己從來都只用那個樣式奇怪的金屬扇子。
乾清撿起劍來彈了彈。劍身極度柔軟,彈性甚好,在月光下晃動著,很薄卻鋒利異常。這是他第一次見到廂泉的劍的“真身”,二人認識數年,廂泉從未把這劍拿出來,更沒有說過這劍的來歷。劍柄上的浮雕和劍匣配套,所以乾清才知道這劍是廂泉的。
乾清按照常理推斷,還原當時情景。
青衣奇盜和廂泉打鬥,而廂泉抽出了劍,卻不慎脫手飛出。二人打鬥不久,青衣奇盜就傷了他,又用什麼東西讓他昏迷,隨後取了廂泉放在身上的犀骨,就在這時候,守衛追來了……
不對,絕對不對!
乾清搖了搖頭。廂泉從來不用這把劍,乾清甚至不知道他會不會用劍,他從來都只用那個金屬扇子。
沒事把劍拿出來幹嗎?
乾清下意識的看向周圍,他只是無意識的覺得,倘若劍在,扇子應該也在附近,畢竟那才是廂泉的武器。然而,周圍什麼都沒有。明月高懸,夜深人靜。燈火依舊燃燒著,卻燃不盡乾清心中的疑問。
他起身去醫館,畢竟只要廂泉醒了,他的疑問也就清楚了。
乾清路過庸城府衙,就看見稀稀拉拉的幾個守衛。犀骨丟了,照這個情形看,青衣奇盜也大概是抓不到了,好在除了廂泉之外沒人受傷。乾清想到這裡,心裡居然感到一陣輕鬆。
這件事就這麼過了吧,庸城百姓無恙便是最好的了。
他看了看遠方,煙霧似乎小了些,然而細一看,起煙的地方多了。乾清心裡一涼,數了一下,全城居然有十餘處著了火!
臨近的街道就有煙升起,乾清急忙過去看個究竟。著火的是一片小園林,庸城水多,樹多,像這種優美的園林為數不少。乾清知道,這樹林起火可非同一般,幸虧周圍有湖泊,院子裡也有活水,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乾清走近看著地面。街燈早已倒在地上,幾乎燒的焦爛。就在街燈掉落的地方,有燒過的痕跡,那痕跡一直延伸到幾尺外的樹林。
乾清看著街燈,此處同昨日他們碰見青衣奇盜的地方,佈局相差無幾,都有棚子、街燈和樹林。乾清慢吞吞翻上棚子去,看見一排小小的腳印,像是貓的腳印,卻又比貓的大一些。昨夜下雨,土地溼潤,才留下了泥腳印。似乎從遠處的林子裡過來,直接跑到了燈的旁邊。
但是乾清知道,那不是貓,而是狸貓的腳印——看來侍衛說的是真的,是狸貓竄過來,撲倒了燈,燈墜落到地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