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起了火。
侍衛還說,火是一下子起的。乾清看著痕跡,推測是有人澆的油。唯有把油事先灑在地上,如此,才能忽然起火,否則根本不能碰巧燒到樹叢。
乾清跳下來,又掰開燒焦的街燈。燈油早已沒了,只剩下一些黃色的膏狀體還粘在上面。有點麝香的味兒,但不是麝香。
果然是靈貓香。乾清皺了皺眉,如此便證實了,靈貓香點燃將狸貓引來後靈貓打翻了燈,燈掉落燃起大火。
真的有人故意縱火,還是用這種奇特的方法!
乾清還是不懂,這麼說來是燈油有問題,不過今天不是全部換過了嗎?靈貓香到底是怎麼加進去的?一塊塊的放進去?那怎麼可能呢。而且那曼陀羅麝香的混合燈油又是做什麼用的?
到底怎麼回事啊!
乾清腦子裡一團漿糊,越想越糊塗。除此之外,還有一點,最令乾清不明。
青衣奇盜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明明得手了,不費一兵一卒就將犀骨偷走了。為何還要連續縱火?
乾清毫無頭緒,覺得多想無益。他相信,廂泉醒了總會給他答案的。乾清幾乎是衝進醫館的,卻看見只有曲澤在醫館裡,上星先生不知去哪了。
曲澤,是幾年前隨著傅上星來到庸城的,那時她還小,聰明能幹,大家都喚她小澤。她與乾清同輩,而乾清對她就和對普通女孩子一樣了,也是頗為熟絡的——乾清跟誰都熟。
她看見乾清,眼眸閃動一下,寒暄幾句便讓他進來了。
乾清只見廂泉躺在床上,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他昏睡著,一動不動。
小澤在夜晚眼睛就會不好。她身體欠佳又出身貧寒,卻從不因此而感傷。乾清覺得她與自家穀雨的性子有些相像,伶俐的很,幹什麼都急匆匆的。小澤能識字能讀書,也懂一些醫術,是上星先生教導的緣故。
小澤見乾清來,便一直笑著:“夏大公子你可來了,易公子剛才醒了呢,現在又昏迷了。”
乾清一愣:“剛才醒了是什麼意思?他到底怎麼了?別叫他易公子了,你可以直接叫他廂泉。”
小澤嘟囔道:“這不太好……易公子被送來的時候,就有些醒了的樣子,上星先生施了針,易公子就完全醒了。”
“醒了?他說了什麼了?”
“他根本沒說兩句話!嘴巴幾乎都張不開!”小澤臉急紅了,“第一句問的庸城府衙的情況,後面的話聽不清了,似乎是什麼‘不要離開’什麼……”
乾清愣住了:“不要離開什麼?他什麼意思?他怎麼說不了話?”
小澤搖頭:“我家先生說,易公子似乎是昏迷了很久了,被劍劃傷,這才醒的。你也知道,昏迷的人一旦受到疼痛刺激,就很容易擺脫昏迷。”
小澤頓了頓,又說:“其實易公子送來的時候,我家先生不在房內。是我先行做了診斷而後先生回來再次診斷的,應當是不會誤診了。易公子昏迷了大半天了,雖然受到刺激甦醒,但是易公子的傷口上,沾了毒。”
乾清聽得此,不由得驚訝了。他轉身掀起衣襬坐在藤條椅子上,閉目沉思:“依你所言,廂泉本來是即將要醒的,現在之所以昏迷,是因為剛剛新傷口沾了毒的緣故。他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小澤搖頭:“不會有危險的。脈象看來,易公子這幾日就似乎食用過或者聞過什麼導致昏迷的東西,興許是曼陀羅、羊躑躅之類的,至於今日昏迷的原因,好像也是因為這些藥物所致,不過劑量更大。而隨後的劍傷……先生檢查了傷口,上面沾著烏頭磨成的粉末。”
乾清沒有說話,像是在想事情,小澤以為他不明白,繼續解釋道:“這烏頭雖然不常見,不過夏公子可聽說過附子?那可是致命的毒藥,母根生烏頭,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