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昨晚之前,他對修劍沒有半點興趣。可是,昨晚那道純粹凜冽的劍氣在他心中種下了一顆種子,一顆對力量感興趣的種子。
但左莫很快從欣喜中退了出來。這股劍意霸道無比,遠非他能承受。
腦袋中隱隱作痛,連續接受兩次劍意衝擊,他的心神已經受傷。而且,想起剛才全身被凍僵、識海被輕鬆斬成兩半的痛苦,他臉色有些發白。
參悟這道劍意自然好處多多,可是,也同樣要付出慘痛的代價。心神受傷,比其他受傷更加難以治療。
腦袋疼痛讓他不時抽著冷氣。隨手把身邊的音圭拿了起來,朝裡面注入靈力。
“都天血界再次爆發激烈衝突……”
音圭裡的聲音讓左莫不禁一怔。音圭是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他每天都會聽音圭入睡。這段時間,關於都天血界爆發衝突的訊息明顯比以前多了不少。
難道妖魔們不甘於長久被壓制,要開始反攻了?
他有些無厘頭地想著,不過很快他便把這問題丟到一邊。無論都天血界,還是妖魔們,離他十萬八千里,毫不相關。他根本不信妖魔們能翻出什麼花浪,三千年前,修者和妖魔之間的戰爭,便以修者完勝而結束。若不是有都天血界阻擋了修者們前進的腳步,很有可能妖魔們已經被消滅殆盡。
接著便是一些試劍會的訊息,左莫不是很感興趣。
忽然頭痛欲裂,左莫抱著腦袋悶哼一聲,他的神識受傷了。
人生最大的痛苦莫過於,天上掉下一位絕世美女,同時還掉下一隻守護美女的惡龍。
更大的痛苦是,剛剛領略美女的絕世容顏,便被惡龍一腳踢中了要害。
左莫心中哀嚎,修復神識是現在面臨的最緊迫問題。可是,對於一位只有煉氣八層的低階修者來說,修復神識絕對是個遠遠超出他能力範圍的問題。
好痛!
好像腦子最深處,被人用小刀輕輕地在割,只一會,左莫便快瘋了。
抱著腦袋坐在房頂上,痛苦的呻吟不絕於耳。
左莫連哭的心都有了,抱著腦袋,他幾乎是用爬的方式挪到靜室蒲團上。
他現在唯一能寄希望的,便是打坐能夠減輕痛苦。很快,殘酷的現實擊碎了他最後一絲僥倖,無論他如何運轉靈力,元神的劇痛都沒有絲毫減輕。
整個人就好像被斬成兩半,可偏偏全身完好。
他抱著腦袋,在地上翻滾哀嚎著,漸漸,哀嚎的聲音越來越低。
無知者無謂,他對神識的瞭解少得可憐,若他的修為再深一些,懂的東西再多一些,絕對不敢如此莽撞。神識的修復,即使在那些凝脈期的修者,都沒有太多的辦法。除非金丹期修者出手,才能夠比較容易修復。
可是,若要一位金丹期修者出手,那代價絕對不是個小數目。
低階修者是絕對不敢去動用元神,哪怕以擅長神識的禪修,在金丹期之前,也不敢如此。
左莫只不過是一位剛剛突破煉氣八層的低階修者,識海連續受到兩次遠超過他承受能力的攻擊,沒有一命嗚呼,已經難得。
神識受傷,若沒有外力治癒,不死不滅。
可憐的左莫完全蜷縮成一團,他已經沒有力氣翻滾,奄奄一息,意識模糊。
隱隱約約他好像聽到有誰在說話。
“汝可想活?”
古樸蒼涼的聲音,剛正威嚴。
“救我!”左莫聽到自己充滿驚喜和哀求的無力回答。
“守吾之禮、執吾之心、行吾之誓,願否?”
“太狠了吧!”奄奄一息中的左莫忍不住哀嚎,他忽然有種感覺,自己被擺了一道。
“願否?”威嚴之音滾滾如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