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滿壓迫感。
“去死!”左莫驀地大怒:“別以為老子不知道是你搞的鬼……”他還想罵,可是神識劇痛,他忍不住慘叫一聲。
“願否?”
“去死!”左莫一邊慘叫著一邊破口大罵,同時伸出中指。
……
“願否?”
“去死!”左莫連慘叫的力氣都沒有,更別說伸指頭了,唯獨有氣無力地哼著。
……
“願否?”
“去死!”左莫的回答細若蚊吶,聲息漸細,有若遊絲。
……
“願否?”
“去死……”
左莫意識一片模糊,掙扎著。
……
那個剛正威嚴的聲音終於沉默了。左莫此時意識完全模糊,周圍的一切都模糊起來。
模模糊糊中,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那個聲音再次開口,沒有了威嚴,只有落寞。
“禮失心死,唯曾所立之誓……”
聲音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他不醒人事。
昏迷中的左莫,識海中,那顆飄浮著的黑色蒲公英種子悄然落下。
一落下,便扎入識海,生根、抽芽、開花、結果。無數黑色蒲公英種子紛紛灑灑,飄向左莫識海的每個角落。
眨眼間,識海便成為黑海。黑海忽然崩碎,無數碎片如黑色花瓣飄零騰空,化作無數縷黑煙。
黑煙幻化,隱約人形。
第十七節 蒲
左莫悠悠醒來,頭還有些隱隱作痛,但是和之前全身被斬斷的痛楚相比,要減輕許多。
想起昏迷前的事,他臉色驟然大變。
他本就是個心思剔透的人,頭腦清醒的情況下,思路清楚無比,前因後果很快便想得通透。幾乎不用想,一定是那顆黑色蒲公英種子搞的鬼。
釋放劍意的是它,然後來要挾自己的也是他。
想到此,左莫心中頓時怒火中燒。
居然坑到咱頭上,簡直是不想活了!
他忽然想到自己昏迷前似乎說了什麼,臉色不禁微變。該不是自己沒堅持住,屈從了吧?
一想到這,他連忙沉靜心神,進入自己的識海。
剛進識海,他便呆住。
起伏的山丘上,是連綿成群的蒼鬱古木,青草像翠綠毯子般,成片成片。細碎的野花,混雜在綠草間,憑增幾分生動。
恍若走進山林。
之前自己的識海可只是一片虛空,眼下這副生機盎然的畫面……
左莫徹底地呆在原地,眼前的一幕,遠遠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愣愣地走在草地上,感受腳底傳來青草的柔軟,青草的氣味,鼻尖輕嗅。左莫恍恍惚惚,他只是個煉氣八層的低階修者。
當他的目光投向一座沒有樹木的山丘,他立即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發足朝那處山丘狂奔。
山丘上,一名黑衣男子坐在一塊石碑上,黑雲繚繞,一手搭在腿上,另一隻手支著下巴,神態輕鬆愜意。
待走近,左莫看清黑衣男子模樣。
完美的臉!
左莫從來沒想過,男人竟然也會生得如此俊美。中性的臉龐,鼻樑高挺,黑亮的頭髮遮住左眼,右眼狹長如刀,幽幽赤紅色瞳孔像深不見底的血淵,薄而寬的嘴唇帶著始終帶著淺淺卻又充滿邪異的弧線。兩耳耳垂各鑲著一塊深紅小菱形晶體,寬大的黑衣質地柔軟順滑,像他的頭髮,泛著黑亮的光澤,貼在他身上,透著奇詭的魅惑。
一時間,左莫呆立原地,不知說什麼。他只是一位再普通不過的小門派弟子,何時見過如此出眾的人物?
“我叫蒲。”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