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心一愣,想到她的古人思想,男人三妻四妾是極正常的,她或許還在想著她必定是做小的,所以連梟再娶個正室,也不足為奇。她搖搖頭,“胭脂,你可以接受男人再娶幾個女人,但是我不行。我……我如果嫁給他,絕不會允許他再娶別的女人。”
胭脂怔愣,本來就冰冷的手腳,更冷了,一直冷到心口,“表小姐……你要讓少爺,把我攆出去麼?”
她長得嬌豔欲滴,這滿目神傷的模樣,更讓人心生憐惜,連蘇洛心看了也不忍。只是那連梟,她本要放手的人,卻是她宿命中的人,她怎麼能放手。心下狠了起來,踉蹌站著,也不敢去看她,“對不起,胭脂,日後你要什麼,我都給你,唯獨他不能讓給你。”
她跌跌撞撞的出了院子,獨留下胭脂站在院中發愣。
院子裡的梅花開的極好,屹立寒風,與雪爭豔。胭脂卻如那已化作雪泥的梅瓣,毫無神采。
如果真被攆出去,她又要回到那個被打罵的家,不,連家也算不上的地方。舅母又會趁舅舅不在時,將她碗裡的飯菜全拿了去,每天都吃不飽,還要幹很多很多的活,受很多很多的責罵。
她喜歡連府,因為她可以吃到熱乎乎的飯,還能有月錢拿。因當初進府不是死押,所以少爺挑她做通房丫頭時,她可以點頭,也可以搖頭。
明知道比妾侍的地位更低,日後若正室毒辣,她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但是她不介意,至少她可以不用回舅舅家了,她便點頭答應。
可是一切都要一場空了。
忍著心頭泛起的酸楚,還沒回到房中,淚已簌簌而落。宋夫人素來疼愛表小姐,如果她不喜連梟再納妾侍,少爺那麼孝順,也會答應的。
想到這,哭的越發傷心。過了好一會,聽見有腳步聲,她才從那冰冷的欄杆上伏身而起,抹了淚,低頭從那幾個下人身邊過去。
一路走回連梟的房間,他並不在屋內。她又去了書房,等踏步進去了,才驀地想起還未去叫三嬸,剛收腿要走,連梟已叫住了她。
“是三嬸來了?”
胭脂微慌,垂眸回道,“我、我還沒去請。”
連梟頓筆,不滿道,“送了表小姐出去,你又跑回來做什麼?”
聽見語氣不痛快,胭脂也不敢多話,連梟終於是抬頭看她,先前覺得她看起來聰明伶俐,讓她跟在自己身邊,現在看來,卻不盡如此。見她鼻尖微紅,又細看過去,連那眼,也紅了一圈,分明是剛哭過,放筆下來,問道,“怎麼了?”
胭脂慌忙答道,“沒什麼。”
連梟冷笑,“那你為何哭成這般模樣?我剛回府就有人欺負我院子裡的人,倒真是膽大。”
胭脂聽見這話裡有戾氣,辯道,“不是,只是剛才在雪地裡摔了一跤。”
連梟也不多問,她既然不說,那欺負了她的人,必定也是個不大能說的人,說出來,他若是翻臉不得,也無法替她完全出氣。這麼一想,倒全是在替他著想。看她又順眼起來,氣也消了大半,“待會抹些藥酒。”
胭脂見他不再問,也鬆了一氣,“待會就去,我先去請她。”
連梟淡應了一聲,“嗯。”
見她那抹玉色的背影出去,連梟想了片刻,也猜到了七八分。自家那表妹的性格,素來都是霸道無理,今天還覺得她眉目間的蠻橫之氣少了些,以為半年不見,她長性子了。但剛才胭脂送她出去,回來就哭了鼻子,不用說,也是被她欺負了。
想到蘇洛心那奇怪的舉動,又想到母親早就有意無意讓他娶了她,他的頭和腰間的傷,就都疼了起來。
反派女配露心機
李氏從連梟書房出來時,胭脂正端了茶水過來,見她要走,心下疑惑連梟找的那麼急,她卻又才進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