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墨以北才知道,這21號床的病人得的是腦腫瘤,手術時間已經定下了,就在後天,藍澤主刀。
誰都知道,一般性身上長出點什麼東西來的時候,都是不大好的,比如說菊花哪裡漲點,不是看泌尿,就是看肛腸……
而腦袋的容量就那麼點,因為腫瘤會壓迫神經,很多病人的脾氣都會變得暴戾,當疼痛來臨的時候,感覺就像是錐心一樣。
墨以北跟著藍澤進病房的時候,那個病人因為疼痛而奮力地掙扎著,為了方便手術,頭髮也已經剃掉了。
因為疼痛,那人的臉色蒼白,冷汗不停滴冒著,甚至想要拿自己的腦袋去撞床頭欄杆,嘴裡面還有一些痛苦的叫嚷聲。
一個頗有些年紀的阿姨眼中噙著淚,想要努力地剋制住他撞腦袋的動作,卻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每次都是被他掙扎開來,兩條腿也用力地蹬著,蹭著……
“去拿鎮定劑。”
藍澤對著護士吩咐了一聲,然後上前用力地按住了病人的上半身,墨以北看著那床上不停扭曲著的病人,也許是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他有些愣住,直到藍澤一句“來幫個忙按住”話,才讓他恍如如夢初醒。
墨以北應了一聲,上去就像要按住病人不停扭來扭曲的下半身。
但是,墨以北只覺得身體的某處一疼,整個人就被踹到了一邊,沒有徵服病患,反倒先給病人給征服了……
在征服的那一瞬間,墨以北突然之間很想問病患這麼一個問題——哥們,你國足出身的吧?
國足不是病,踢起來真要命啊……
重點是,太會挑地方踢了!
“怎麼樣,見識過醫生的陣仗了吧,”殊沐一聽墨以北說完,樂了,拍了拍墨以北的肩膀一臉的過來人的姿態,“要知道醫生可是全能型的運動員,既要需要有馬拉松選手的毅力,還要有百米跨欄選手的衝力,還得兼備相撲選手的魁梧性。至於那工資,基本上就是桑拿比賽選手的悲劇……”
“我懷疑,那大叔在故意折騰我呢!”墨以北咬碎了一口銀牙,對於下午那傷害,他猶記在心頭。
“行了啊,這樣就受不住了,你改明也別呆在腦外了,去24樓腫瘤科呆兩天去。保證你哭爹喊娘地說要回腦外。”
殊沐翻了一個白眼,腦外的病患除了發病的時候因為疼痛而出現這種問題算是少見的了,要是在腫瘤外科,那種在癌症末期的病人,比剛剛那病人還要來的難搞上一百倍。
這小子不就是被人不小心踢了一腳麼,就這麼耿耿於懷。
“該不會是……”
殊沐想了想,那可能性頗大,一雙眸子也頗有點職業病地往著墨以北某個點看去,看的原本還有些惱意的墨以北整張臉刷一下爆紅了。
“問題應該不嚴重吧,要不,明天門診的時候先去掛個泌尿科找醫生檢查一下?”殊沐很具有職業精神地安慰著。
“……”
墨以北轉過了頭,現在的他杜絕和有職業病的人交談。
那個女醫生29 。。。
墨以北扭過了頭不再理會殊沐的,果然是泌尿外出身的,對於這個話題總是敏感尖銳的和什麼似的,什麼都能夠往那種地方上轉。
果然猜中了,殊沐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為墨以北感到悲哀,他怎麼就和泌尿外科有著如此的不解之緣了呢!
“要沒事,我就回去了啊。”
殊沐壓抑著自己嘴角上的弧度,讓自己儘量不要笑出來,雖然她覺得這事很喜慶。
“殊醫師,你在心底偷著樂呢,瞧你那嘴角的弧度和什麼似的。”
墨以北的聲音鬱悶至極,這種偷著樂的神情,還不如直接笑出聲來。
好吧,她心底的確是在偷著的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