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倒是好運氣,濟世伯的書法可是千金難求的,你卻能讓濟世伯給你寫臨帖讓你臨字。”
阿依一愣,先生的字居然有那麼值錢嗎,她一直只是覺得寫的很好看而已,聽景凜這麼說急忙澄清道:
“回皇上,先、伯爺並沒有給民女寫過臨帖,民女只有伯爺所寫的藥方,覺得上面的字跡很好看,便照著臨摹了。”她生怕景凜有別的想法,好像先生對她很特殊似的,她不想讓先生被別人這樣想,以免給先生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秦泊南望了她一眼,心裡越發不好受起來。
墨硯眸色一沉,剛剛的那股不爽快感更重。
“哦?”景凜對於阿依的話略感意外,顯然不相信,“你是說你在幼年習字時就開始偷拿濟世伯所寫的藥方臨摹習字了?”
別說他不相信,就是眾大臣也不相信,大齊國人一般三歲就開始握筆習字,三歲的孩子不管她與秦泊南有什麼關係也不可能會有秦泊南所寫的藥方,若說三歲的孩子就會因為仰慕偷拿藥方臨摹習字那更是不可能的事,雖然不知道小丫頭為什麼要撒謊,但是哪怕是這種沒意義的小謊,這丫頭難道不懂得什麼叫“欺君之罪”嗎?
“皇上,解頤並非自小長在濟世伯府裡,她是兩年以前微臣去定國藥市路過花州時帶回來的。”
“哦?”景凜越發驚奇起來,投射在阿依身上的眸光愈加幽深,“你不是自幼學習寫字的?”
阿依雖然不想說實話,因為不想被恥笑,可是她又不會說謊,於是老實地回答:
“民女是跟在伯爺身邊之後才學寫字的,如果不會寫字就沒辦法寫藥方了。”
“這麼說,你的醫術也是跟了濟世伯之後才開始學的?”景凜眸光越發深暗,語氣更加意味不明起來。
阿依心臟一抖,也不知道該答還是不該答,不知所措起來。
“回皇上,是微臣將她帶回來之後見她天資聰穎才決定教授她醫術的,起初也沒想到她會學得這麼快,不到一年就能坐堂出診,她能變成一個醫術出眾的大夫微臣也感到很驚訝。解頤對學醫的確有著很高的天分,因此前些日子微臣已經收了解頤作為微臣的關門弟子。”秦泊南淡聲代為回答。
也就是說用了還不到兩年時間就變成了一個醫術高超,連大齊國第一名醫的秦泊南也滿口稱讚的女醫?這個丫頭,這已經不是一句“天分很高”就能解釋的了吧!
更何況,世人皆知百仁堂從不收女徒,且濟世伯這個人不愛收徒弟,這是許多人都知道的,讓這樣的濟世伯壞了百仁堂百年規矩破格收為弟子,還是關門弟子,這個丫頭,究竟是個什麼人物?
一時之間,阿依又變成了萬眾矚目的焦點,什麼樣的眼光都有,刺得她如芒刺在背,渾身不安。
景凜望著她,唇角勾起的笑容越發意味不明,語氣幽深地道:
“哦?這麼說還真是一個聰慧過人的女子!”
頓了頓,他轉眼望向秦泊南,微笑著問:
“秦愛卿,這樣一個聰敏溫馴的可人兒,又已經及笄了,可曾許了人家?”
他話一出口,眾人的心集體咯噔了一聲,景澄的眉頭深深地皺起來,林康一直在搖摺扇的動作戛然而止,楚元手裡的酒杯差點被他扔在地上,所有人的腦海中第一時間全都閃爍著同一個念頭——來了!
林美瑤不明所以,景容和蒲荷郡主卻擔憂地望向阿依,皇上問出這句話的意思很明白,如果不是對阿依的婚事存有某種心思,他是不可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隨便就問出這種事來的。
那懷著的心思只可能是兩種:一種就是想指婚,可皇上能為一個默默無聞,之前沒有任何交集的卑微丫頭指婚那是不可能的,而剩下的那種心思也只是那個了。
景容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