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大懶蟲,來來,我給你一杯咖啡提提神!”
我把咖啡杯放下,然後推到她的眼前。瑟麗娜拿起來像喝水一樣就喝了下去,然後又趴在了桌子上。我站起身,離開了座位,心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他究竟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呢?他為什麼會為我畫一幅那樣的畫呢?又為什麼畫中的笑容正好吻合了我心中丟失已久的期盼呢?他在某一個瞬間深深地打動了我,還是他正如同眾多的藝術人一樣,只是一時的靈感再現呢?我看了看他消失的方向,挺直了背,向著那條筆直的大道走去。是的,他的那種帶著流氓意味的眼神的欣賞吸引了我,從來我對流浪有著怪異的眷念。我想,他在看我時,我不要在他的眼神下如坐針芒似的坐立不安,手足無措。我要像畫中的女孩那樣露出天真的笑容,我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啊……總之,他肯定非常希望我能對他或者畫表現出獨特的趣味。我這是怎麼了,難道我就這樣被一張畫給打敗了嗎?
“嘿,紅塵,你快來一下!”咖啡館的一個服務員大聲的說道。
“什麼事啊?”我一邊跑,一邊問道。
“你的那位朋友和一個男人快要吵起來了!”
我急急忙忙地趕到了咖啡館,瑟麗娜正在和一個男人對視。我的天啊,那個男人正是那個畫家。我該怎麼面對呢?我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直到瑟麗娜看見我,並大聲的喊道:“你快過來啊!”
我走了過去,不好意思的說道:“不好意思啊,你要用這張桌子你就用吧!”
“沒事,還是你們用吧!”
“這是怎麼回事啊?”瑟麗娜看著我的表情有些拘謹,眼神中閃過一道光芒。我想她意識到了這個男人就是那位畫家。她突然轉移話題說道:“聽紅塵說你是一位畫家,是嗎?”
“在創作的時候,我是畫家;沒有創作的時候,我就是一個平凡人!”
“你真有意思!”她看了我一眼,笑著說,“難道上次你們見面,沒有相互的留下姓名嗎?”
“沒有!”
“來,我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大才女紅塵!”然後又指著畫家說道,“這位就是畫家?”
“我叫歐陽童!”他看了我一眼,又說道,“我是德籍華人!”
畫家,他是個畫家!我心裡激動不已——從來,我對於畫家都是有著一種濃烈的幾近於天然的愛慕情緒,那種崇拜的激情就如同在藝術官殿裡朝拜,不,還要激動不知多少倍。
我看著他的汗衫上的那幅現代派的意識流作品,而變得極有個性極有靈氣起來。我禁不住朝著畫家微笑了一下。我說道:“你汗衫上的那幅意識流是你自己的作品嗎?”
“是,是我自己畫上去的,主要是想表達一種心理情緒!”
這時歐陽童點了一支菸,叼在嘴上,面部一片煙霧繚繞。透過嫋嫋的青煙,他的眼光像菸頭那樣忽明忽暗地閃動者。我的眼神裡有好奇的,有探尋的,有欣賞的,有把玩的,甚至有些猥褻的,各種各樣的訊息大雜燴似的攪在一起。
這是一種多麼具有流浪氣質的造型啊!
我狂熱地幻想著。其實,很多時候女人就是這樣,有一種天生的虛榮心。女人的心是奇怪的,一個眼神或者一個偶然間的舉動便能幻化出一場浪漫的風花雪月的事情。
我是一個喜歡被男人注視的女人。無論我是被欣賞也好,還是被玩賞也好,我的潛意識裡都是藏著歡喜。
突然我站了起來,向著遠處走去,沒有回頭。
瑟麗娜在身後傳來聲音:“如果你不是因為害怕,因為要表示你的勇敢,因為要暗示你的喜愛。他說了請你明天來這兒,他請你喝咖啡。”
“我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
“我也想,但是他不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