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殺人,有這麼難以承認嗎?”
話題照這樣下去,我離家出走洗手不幹的事就要被他套出來了。
“快點說正事吧,時間很寶貴。”我不敢坐下來,一旦出狀況,可以立即腳底抹油。瞬間移動的次數有限,只能在被逼不得已的情形下使用。
“嗯~憑什麼告訴你呢?”定時炸彈不但簡單地無視了我的催促,還變出一副紙牌來,居然還玩得起勁!
“……”我暗暗握緊拳頭。看這架勢,該不會要坐地起價了吧。
因為西索已經找到酷拉皮卡這一合作伙伴,所以我的存在已經不再是必需的了。對於他而言,只有判斷有與我合作的價值,才可能履行當時的承諾。
對啊!原本西索用來和酷拉交易的,是他所知的旅團成員的能力……而旅團的能力,我早已告訴過酷拉,那麼對酷拉皮卡來說,與西索交易的價值只有兩條:一,再次確認從我這得知的情報真假;二,萬一與旅團遭遇,要求西索暗中幫忙,或者至少不插手……
這樣一來,他的情報就失去了原本的價值,而他和酷拉的交易,很可能沒有他預想中那麼成功。既然約我出來,不正說明他有“再找一個合夥人”的需求嗎?
理清思路,我決定先下手為強。
而對面悠然坐著的怪異妝容的男子,也像有所察覺一般,停下手中刷拉拉洗牌的動作,抬起細長的鳳眼看我。
“憑什麼?因為你需要我的幫助,特地約我來這裡就是證明。”我極力壓抑著語氣中的得意,“這是一場交易,你告訴我我要的情報,我也會協助你達成你所期望的目標。”
“哦~?”西索連眉毛都不揚一下,“聽你的語氣,似乎很清楚我‘所期望的目標’呢?~”
我垂眼淺笑:“不敢,只是我的一點推測罷了。首先,這個目標很棘手,即使是你,也必須找幫手才可能達成,說明對方很可能不止一個,而且都是高手;其次,眼下距離獵人測驗已經過了足足半年,這半年的時間裡,你並未提出進一步交易的請求,這說明目標物件平時難以遇到,而僅在此時才會出現在此地,也就是友克鑫拍賣會;最後,你是個戰鬥狂,能讓你如此感興趣的,大機率是……決鬥?”
眼見西索捂著臉嘿嘿嘿地怪笑,我硬生生地把最具震撼力的結束語,從喉嚨當口嚥了下去。
該不會……表現過頭了吧……
他笑得越來越詭異,全身在黑暗中劇烈地顫抖。
看他那架勢,我的腦子裡只有一個聲音——逃!(作:你不是才發過誓說絕不能再逃了麼……)
正當我準備拔腿的時候,那傢伙笑著笑著,忽然刷地一聲劃破自己手心,還拿起沾著自己血的紙牌,拼命地舔。
我心裡長長地舒了口氣。肯割破自己而不直接朝我招呼,說明西索在拼命剋制自己,情況還處於可以控制的範圍內。這時候,需要施加一個外界的干擾。
“希法娜,”我說,“是我的師父。”
舔紙牌的變態震了一下,徐徐放下手裡的牌,恢復了之前好整以暇的欠揍表情。
“當初你所說的,可是真的?”我沉靜地看著他,語調幾乎沒有起伏,“他用唸對派克諾妲洗腦,操縱她來攻擊你,被團長發現而封了念,然後為飛坦所殺?”
西索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兩隻鳳眼眯成一線。
變化系的人是天生的說謊家,但我不認為他會在交易中騙人。
雖然這麼說,即使西索真的有所欺瞞,我也無從得知。既然如此,索性不想。只要交易達成,就離目標更近了一步。
結果比過程重要得多。我想要的,只是一個結果而已。
這個結果,說起來也相當狗血——不是你死,就是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