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被多事人發到網路,好評不斷。而在陪同宛雲去應酬那些名貴女流的過程裡,馮簡驚奇發現身為已婚男人,他在高階中老年女性市場裡獲得了廣泛歡迎。
寡言被當成穩重,尷尬被當成害羞,不善言辭被當成可靠,生硬態度被輕而易舉地忽略——馮簡不確定自己是否更想念何瀧女士。而就在諸多婦女來回追問他是如何因為暗戀宛雲而發奮工作時的路程,馮簡已經無名火起。他忘記宛雲的囑咐,很生硬地拒絕回答問題。
偏偏部長夫人看著他笑,感慨:“瞧我們小馮,每次說到宛雲,臉都紅了。郎情妾意,有什麼不好意思?這多好啊,嫁人當嫁你這樣的小夥。以後給自己女兒挑女婿,我也得挑這樣的——”
在中老年婦女無用且愚蠢的高漲熱情再次淹沒他前,馮簡明智地效仿漢高祖行徑。然而這樣也不清閒,公用盥洗間外側,有名麗裝女郎來到他身側,撲鼻香氣。
“嗨。”她大方道,再用手指搭在他胳臂上。
馮簡正在流水下來回地搓著自己被中年婦女玷汙的手指,只覺得眼前人的行為也異常無禮,皺眉躲開:“你是?”
年輕女郎望定馮簡暫時擺在臺子上的那枚戒子,輕聲道:“馮先生今日如此春風得意,想必已經忘記曾經的宛今了啊。”
聽到這名字,馮簡才重新皺眉,抬頭在鏡子裡檢視來者。女郎濃妝豔抹,諸多化妝品下是張依稀臉熟的年輕臉孔。正是虹影,宛今的好友。
虹影似笑非笑:“看來記性不算太差,可惜全無道德觀,依然是個垃圾男人。”
馮簡沉默片刻:“宛今在國外生活的怎樣?”
虹影冷笑道:“你還知關心她?你還知內疚?你的心都被宛雲那個狐狸精勾走,原本就是利用宛今——”
“我為什麼要內疚,不是我提出取消婚姻。”馮簡冷漠道。
虹影一窒,只瞪著他。
到如今,馮簡對於宛今印象實在模糊。十年前不足半身的好意小女孩,訂婚前匆匆見過幾次的蒼白少女,訂婚儀式後匆匆跑開的前任未婚妻——每次都是匆匆出場,再匆匆離去。
和擅於出奇制勝的李氏全族相比,相對正常的小妹妹的確難以給馮簡留下更深刻的印象。至於內疚這種高階感情——如果能作出物質補償,馮簡就認為很不必要。
他擦乾雙手,再戴上戒指:“如果她有什麼需要和困難,可以給我打電話。”
虹影想了想:“今今在國外很孤獨,很寂寞,很需要人陪——”
馮簡不耐煩地截斷她:“我的意思是,如果我能替她做點什麼,再讓她打電話我。如果宛今只是想家,她有自己的家人。”他終於把無動於衷的目光從鏡子裡轉過來,看著眼前不像少女也不像女人的女郎,道,“至於我對宛今,只是外人,無關緊要。她們多年姐妹,想必也不會因為我而影響感情。”
虹影簡直氣得哆嗦,認為此人故意挑釁,怒極走上前來又要習慣性地揮掌扇下去,然而被馮簡眼明手快地抓住。
馮簡沉下臉,握著對方的手:“我倒是想起來你曾經打過李宛雲?”
虹影冷笑:“怎麼,當時沒替她報仇,現在來了?不嫌晚?”
馮簡一字一頓道:“因為當時,李宛雲還不是我的妻子。”
虹影再想反唇相譏,然而只覺得男人的單手鐵似鉗制她,半點動彈不得。她倒是倔強的一聲不吭,然而眼睛遊移不定,只咬唇也不再開口。
“你不怕我叫非禮?”硬撐著氣。
馮簡只沉默著盯著她,那種神態不是無所顧忌的調戲,而是根本不在乎的冷漠。虹影只覺得在這種氣氛下,她真正開始害怕。馮簡不同於虹影所熟悉上流社會的男人,他身上很有種淡然,但也有種帶著疏離感的狠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