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瓏玥聽聞倒不知說何是好了,只於心中暗道:於京中當一回刁蠻公主被裴元修撞個正著,如今再當一回“妒婦”又被抓了個現行,這還真真是流年不利啊!她想做個皇后娘那般的端莊大度賢良妻,可還有挽回的機會?
然而,裴元修心中卻是歡喜的。他方才於外院書房與幕僚先生們議事完畢,想起她今兒個讓裴小尋了人牙子來,要挑粗使的丫頭。就想來見一見這小妮子如何挑選,可有甚新奇法子。這腳下就如同被瓏玥牽了繩索似的,奔著西花廳就過來了。
剛巧聽到瓏玥對那不知所謂的丫頭在對話。瓏玥冷淡卻不**份的語氣,竟讓他聽出了幾分酸意。一時間,裴元修於心中竊喜不已,被小妮子“霸佔”的感覺著實不錯。
也不在乎場合,只牽了瓏玥的柔夷道:“我來看王妃是否忙完,來接王妃回去!”
瓏玥面上緋紅,道“勞煩王爺了!”
小夫妻二人回到碧蒼院,只坐了片刻的工夫,便見裴小尋了來,於裴元修耳邊嘀咕了幾句。
裴元修皺起劍眉,與瓏玥道:“九兒莫要等我用膳。”再看一眼自鳴鐘,又道:“也莫要等我歇息了,今兒個我會回來的晚!”
“王爺可是要外出?”瓏玥起身問道。
“嗯!”裴元修輕點了點頭。
瓏玥忙命浣玉去取了件大氅,與斗篷一併交在了裴小手中。又囑咐了兩句,送裴元修到院門處方回去。
騎在烏騅之上,裴元修想起西花廳之事,對裴小道:“查一查今兒個人牙子帶來的那個丫頭。”
“呃……”裴小縮了縮脖子,道:“爺,那丫頭是前反王餘孽範良的嫡孫女。”
“噢?”裴元修蹙眉,聽裴小這話音兒,自己應是見過?可腦中卻並無印像。
“那個……就是爺才來就藩不久,於爺面前驚馬的那一位……”裴小壓低聲音回道。
裴元修聽聞恍惚記了起來,瞪眼道:“既然你認得還將她領於王妃面前?”
“爺!爺!小的冤枉啊!那丫頭變化太大,小的也是她鬧將起來方認出的。”裴小心中抱屈,誰能想到買幾個小丫頭,能招出個“祖宗”來!且,她一犯官之女不應該是發配了嗎?怎麼會出現在疆城,還當了丫鬟?甚是可疑!
他能想到,裴元修自然也能想到,“你去查一查,她為何沒有充軍發配,何人給了她如今的身份!”
“是!”說到正經事,裴小一改嘻皮笑臉,肅穆應道。
裴元修回到碧蒼院之時,已過了亥時。
暖閣的碧紗櫥中,亮著一盞昏黃油燈,一道纖細的身影自茜紗窗中倒影出來。裴元修只覺心中一暖,快步走了進去。
瓏玥見他進來,起身笑迎,“王爺回來了!”
“不是囑咐你莫要等我,早點兒歇著?”裴元修雖心中熨帖、歡喜,然而語氣中還是略有寵溺的責怪。
瓏玥輕笑,卻不答話,只喚了浣玉幾人於淨房中備下溫水,好讓裴元修去洗漱。自己則尋了套乾淨中衣,遞給他。在來至他身前時,忽然發覺有一股極為清淡的女兒香自裴元修身上若隱若現的發散出來。
如若不是瓏玥不喜用薰香,對那香味兒極為敏感,且,身邊的丫頭也受她影響不用薰香,瓏玥也不會敏銳的發現。
許是外面應酬難免會沾染一些。在瓏玥的意識中,古代男子凡應酬之時,少不得去那花天酒地之處。以她對裴元修這麼長日子以來的瞭解,以及出嫁之前的打聽,對他還是信任的。
裴元修此人很是端方,並且自律,從未逛過青樓楚館。然而身為王爺,外出應酬卻少不了要被下官請去此等地方。古時男子皆好面子,如今他已娶妻,若是原先不去,可以稱為“潔身自好”,現在若是不去,那就是怕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