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這樣對公子的身體也好。”童舒空聞言,側過頭道。
又是為了我的身體麼?
安秀在心底苦笑了一下,抬起眼看著童舒空,嘴裡卻是柔柔地應了一聲。
童舒空有些不適應了,記憶中的安秀,向來是冷漠孤傲、不假辭色的,即便在對她表露心跡後,也鮮見如此溫柔含情的模樣。雖然他因為相思成疾,消瘦憔悴了不少,但經過這兩日的調養,襯上那柔情萬千的表情,竟也不遜於風華正茂時的美豔無濤!
童舒空咳了咳,換了個話題道:“燕王最近怎麼樣了?”
安秀只靜靜地看著童舒空的側面,牢牢握著她的手,一邊道:“我出來也有三四個月了,實不知昭華近況如何。不過出來前,她看去還不錯,又立了一個妃子。”
童舒空更茫然了,愣了片刻遲疑地道:“公子沒有……”
安秀顯然知道她要說什麼,很快打斷了她,道:“當然沒有!你覺得我還可以再跟其他人麼?舒空,由始至終,我都只有你一個人!其實早在芙蓉鎮的破廟裡,我就應該知道,我的人生已經因為那個為了替我解毒而看光了我全身的小跑堂改變了!但可惜,我醒悟得實在太晚!”
“公子……”童舒空嘆了口氣,沒吱聲。
安秀卻似是有些激動地靠緊了她,接著道:“舒空,你曾問我,願不願意為了你放棄太妃之位。我知道現在太晚了,可是,我還是想問,真的……不可以挽回了麼?”
童舒空呼吸一滯,幾乎是有些逃避地躲開了安秀灼熱得逼人的視線。她深深吸了口氣,依舊沒有看安秀,只慢慢地吐出了幾個字。
“公子,我們……回不去了。”
我知道自己是有罪的,但懲罰來得如此沉重,一句簡簡單單的話,被舌頭輕輕彈出,帶來的黑暗卻象突如其來的潮水一般排山倒海的將我吞沒。
呼吸,不要再這樣急促了!
不可以、不可以再被她這樣小心翼翼地守護著,似乎就只是為了平復自己的愧疚,而萬般小心的觀察著、保護著。
我安秀,不需要這樣的同情!
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鬆開手指的那一剎那,模糊的淚光裡是五年前,安府桃樹下,她抬眸凝望過來的眼神。
目光相遇處,桃花飛揚。
心,絕望地沉淪,因為此時已經知道,這世上永遠默默跟隨在自己身側的那段愛情,已經遇不上了。童舒空的心裡一日比一日不安,安秀近日來的表現實在大大出乎她的意料。他非常配合地吃藥、休息,每日裡話也不多。很多時候童舒空都可以感覺到他在眨也不眨地盯著自己看,可眼神追蹤過去後,卻只見到他的側面。有時候,躲閃不及時也會被抓個正著,那時他就會異常溫柔地笑笑,然後再次調轉視線。童舒空有時甚至會被他盯得發毛,索性坐到他面前詢問,安秀只是一笑,輕聲道:“你若不喜歡我看,那我不看就是了。”
不正常!這絕對不正常!
安秀何時變得這樣順從了?
他的笑容,異常的溫柔明媚,但眼底卻有寸斷肝腸的悽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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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相映照下,一顆心不自覺地就惶惶然起來。
安秀,你在想什麼?
第七日,傍晚時分,安秀斜靠在後院花圃的一張榻上看著落日發呆。童舒空從他身後走上前去,將一張薄毯披在他身上,輕聲道:“公子,待會兒露水該起了,回房吧。”
“不,我還想呆一會兒,舒空,你陪我一起看看落日吧。”
安秀邊說邊拉了童舒空坐下,抬手就在身前的石臺上取了一個小小的酒壺過來。倒了一杯花雕在手,慢慢地啜著。
“公子,你身體虛,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