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岑貴兒僅僅是個普通的小廝,從未得幸去過紅袖招,不過他身為一個男子,自然也是聽過京中最為有名的銷金窟。
“碧玉姐姐,那裡可是……”
岑貴兒憨厚的面上露出一絲為難之色,碧玉知曉他的想法,當即便道。
“你莫要管了,我知曉紅袖招是什麼地界兒,讓你去辦事便好好辦事,自然不會少了你的好處!”
碧玉說著,便徑直從袖籠中取出一個荷包,裡頭沉甸甸的都是銀子,約莫有十兩左右。碧玉用手掂了掂荷包,而後又道。
“這裡頭共有六十兩銀錢,入了紅袖招,自然也是要銀錢打點的,五十兩銀票,十兩散碎銀子,剩下多少,就看你自己會不會辦事了!”
普通小廝的月錢不過二兩,碧玉出手如此大方,真真是讓岑貴兒眼都直了,當下便死死盯著那個裝了六十兩銀的荷包,再也挪不動步子。
碧玉看著如此模樣的小廝,秀眉一蹙,冷聲道。
“這封信你可一定要親手交到柏老闆手裡,如若不然的話,你知曉後果。”
碧玉本就是暗衛出身,如此一開口,威脅意味兒十足,眼神冰寒的讓岑貴兒這小廝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哆嗦,嚥了口涎水,顫聲道。
“碧玉姐姐,您便放心罷!我岑貴兒定然將這封信親手送到柏老闆手裡!”
得了岑貴兒的保證,碧玉面上這才好看不少,而後隨手一拋,便將荷包丟到岑貴兒手裡,後者忙不迭的接住,而後塞入懷中。見狀,碧玉擺擺手,示意岑貴兒可以下去了。
等到岑貴兒走出霜華苑之後,碧玉突然眉頭一蹙,猛地轉過身子,卻並未發覺任何異樣之處。即便是心下有些疑惑,也並無旁的事端,碧玉便只當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碧玉入了正堂之後,尉遲津足尖一點,由高大的榕樹上跳了下來,樹蔭繁密,這才將尉遲津清瘦的身形給遮了住。
尉遲院使雖說看著不食人間煙火,但到底也是聽聞同僚提及過紅袖招,自然也清楚那處是青樓楚館之地。
紅袖招雖說明面上是青樓,但暗地裡卻是明德帝親自掌管的情報點,如若沒有紅袖招的人,明德帝也不會如此之早的便清楚了白均禹意圖謀反之事。
方才碧玉那丫鬟口中提及的柏老闆,如若不出意外的話,應當便是紅袖招的情報頭子柏翼然了。
“葉沐遙與柏翼然有何關係?”
尉遲津蹙著眉,喃喃自語道。也並未在霜華苑停留多久,雖說他功夫比碧玉高深,但若是不小心的話,仍可能被碧玉那丫鬟發覺。
尉遲津疾步走,未過多少時候,便追上了手中拿著信的岑貴兒。
望著那小廝,尉遲津眉眼處顯出一絲冷色,等到岑貴兒入了假山之處時,當下便撿起一顆石子,擊在岑貴兒睡穴之上。
被尉遲津這一下,岑貴兒自然直接軟倒,手上的信封也掉落在一旁。尉遲津將地上暗黃的信封拾起,取了其中的紙張,便見著了葉沐遙書寫的簪花小楷。
信寫的極為簡明,不過便是邀請柏翼然的父親,也便是名士柏瓊,三日之後於碧淵閣中一聚。
碧淵閣在京中也是極為有名的酒樓,開了不到三年,便將原本蓬萊樓的生意搶走大半,後來因著端慶侯府覆滅,蓬萊樓背後的東家這便算倒了,所以京中的酒樓,便再也沒有能與碧淵閣一較高下的了。
尉遲津手中握著紙張,心下微微升起一絲不虞。如若他並未記錯的話,這碧淵閣便是甄史手下的鋪子。看起來,葉沐遙與那個名叫甄史的商戶子關係倒是親密的很!
尉遲津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近日尉遲恆遠告知與他,說秦國第一商會,也便是秦國商會,其幕後的老闆便是甄史。
葉沐遙原本便是不擇手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