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所以與甄史此種心思陰沉的商戶子聚在一處,真真是物以類聚!
尉遲津咬緊牙關,此刻他更覺心中酸澀,雖說不知原因,但這種莫名的變化,卻讓尉遲津對葉沐遙這個水性楊花的婦人更為厭惡。
將紙張裝入信封之中,尉遲津將信封放在地上,而後便在離去之前,給昏迷不醒的小廝解了穴道。
岑貴兒醒了之後,還以為自己不過是跌了一跤,忙將信封撿起,摸了摸懷中的荷包,發覺銀錢還在身上,這便放心的從角門出府了。
及至晚間,葉沐遙正在用著一瓷盅兒雪蛤,臥房中突然又顯出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生的劍眉朗目,容貌極為清俊,幾乎與尉遲津不相上下,雖說不請自來,身上卻帶著一股子端方君子的氣度,不是柏翼然還能有誰?
“你為何要見我父親?”
柏翼然與葉沐遙接觸的並不算多,但也知這個小娘子是有些城府的,如若不然的話,自己的父親也不能對她另眼相看。
聞言,葉沐遙不急不緩的嚥下了口中的雪蛤,而後也絲帕拭了拭唇角,極為淡定從容,一點也看不出這是個將將和離的婦人,這才開口道。
“我想讓柏先生收我弟弟為徒。”
聞言,柏翼然眉頭一蹙,也並未即刻答話,面上露出一絲猶疑之色。
☆、第255章 咫尺
柏翼然雖說是柏瓊的獨子,但素日也並不跟柏瓊生活在一處。柏瓊乃是名士,性子本就不羈,自然也是不喜儒家那一套父母在不遠行的說法,畢竟柏翼然有自己選定的路,即便他身為長輩,也不能多加干涉。
柏瓊不入仕,但柏翼然身後之人卻是明德帝。眼下柏瓊的聲望極高,若不是因為他的話,敬王根本不能順利登上太子之位。如此的話,明德帝更是對柏瓊高看一眼,總是希望藉著柏翼然,將柏瓊收入手中。
因著如此,柏瓊近日倒也是對獨子避之不見,畢竟寄情于山水總是要比朝堂上勾心鬥角要快活的多。
“我能給父親修書一封,但他見不見你,我便不知了。”
聞言,葉沐遙微微頷首,她亦是清楚師兄的性子,有了一個如此脾性的父親,怪不得柏翼然年歲不大,便能得到明德帝的青眼。
“那便麻煩斐佑了。”
聽得葉沐遙如此客氣,柏翼然清俊的面上也是流露出一絲尷尬之色。他身為紅袖招幕後之人,自然是集長了天下間所有的情報,自然也是清楚葉沐遙與尉遲津和離之事。所以此刻面對葉沐遙,他倒是有些尷尬,不知到底應當以何態度相對。
畢竟見葉沐遙眼下的模樣,自然是不需要旁人同情悲憫的,自己若是如此做了,恐怕便更是會讓面前的小娘子寒心了。
“琨瓊不必如此客氣,你既然識得我父,便可算得上故人,此事也並非大事,不過舉手之勞,便不必掛心了。”
柏翼然輕笑一聲,當真是說不出的俊逸瀟灑。
眼下葉沐遙身上著了一件兒藕絲琵琶衿上裳,下身穿著百褶如意月裙,雖說眼下的月份已經有些顯懷了,但玲瓏的身段兒仍是可見一斑。
望著如此模樣的葉沐遙,柏翼然有些羞窘的別過頭,雖說面色未變,但一雙星眸倒是躲閃開來。
此地不宜久留。
心下閃過此種念頭,柏翼然當即便衝著葉沐遙抱拳行禮,道。
“斐佑自會將口信帶給家父,你那弟弟亦是個極好的,琨瓊放寬心即可。現下天色已然不早了,我便先行告退了。”
聞言,葉沐遙當即便從紅木凳子上起身,屈膝行禮道。
“眼下情形斐佑也是清楚,琨瓊便不遠送了。”
聽得此言,柏翼然微微頷首,而後便徑直從開啟的窗欞處翻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