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發恨完,又暈厥幾次。
武姨母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只得勸阿嬌道:“阿寶那孩子雖然平素嘻嘻哈哈,緊要關頭,卻最是個主意大、不願意任人擺佈的。她既沒這個福氣,你也不要再想這些事了。不是姨母說你,將軍對你便是連人家正頭夫妻都要自愧不如的;夫人又是個三災兩病,常年燒香吃素不管事的,眼下這府中,除了將軍,事事不都是你說了算?你從此便收了這些心思,一心一意地過下去罷。”
阿嬌泣道:“姨母,你哪裡懂得我的苦?我若一輩子不生養,將來你還能保證我像今時今日一樣說了算麼?你還能保證他能一輩子都像今時今日一樣待我麼?”
武姨母日日與阿嬌在一處,阿嬌的身子她自然一清二楚,聞言不由得暗暗心傷,便將阿嬌摟在懷裡,安慰道:“好孩子,你今年不過才二十歲,為何就說出不生養這樣的喪氣話來了?指望別人,總是不如指望自己。將來等你自己的身子調理好了,自然是想生幾個生幾個……就算生養不出,他對你也必不會變,姨母看人再沒錯的。”
且說阿寶隨著出城人群大搖大擺地出了城,走了大約三二里地,路上行人便漸漸稀少,夜色已深,兩人不敢再往前走,尋著一個路邊一家名為東昇的客棧進內投宿。
桑果擔憂道:“咱們光明正大地打尖只怕不妥吧?只怕不到明日又要被捉回去了。”
阿寶往床上一倒:“到了明日自然就知道了。”
次日,並沒有人前來捉拿她們。阿寶鬆了口氣,與桑果道:“咱們應是無事了。”
東昇客棧的賬房先生見阿寶兩個女孩兒挽著個小小包裹,便問了她兩個從何處來,到何處去。阿寶只含糊說是家中父母過世,只得前往山東投親云云。賬房便叮囑道:“你兩個女孩兒出門在外萬萬要小心,白日趕路時要往人多的地方去,晚間則要早早找個妥當地方打尖,切不可輕易聽信生人的話,叫人給騙了去。”
賬房先生上了年紀,鬚髮皆白,是個慈眉善目的老者,阿寶不曾想在這等破舊客棧中能遇著這等人物,不由得想起爹爹生前的風姿來,偷偷擦了把眼淚,對那賬房先生謝了又謝。
阿寶帶著桑果白日趕路,夜晚打尖。一路上也有趕著牛馬車的熱心人要願意捎帶她們一程,但兩人牢記東昇客棧賬房先生的叮囑,皆婉拒了。
如此趕了四、五日的路,到了一處名為永清縣的地方,阿寶自覺已如走了千山萬水般的辛苦,誰料問人後才知道這永清縣距離京城尚不到二百里。原來兩人從早到晚,一日間不過才能走得三、二十里路。照兩人這個腿腳,不知何年何月才能遠離這京城,阿寶便覺得有些洩氣,走起路來愈覺得辛苦。
桑果也發愁道:“若是找不到大小姐可怎麼辦?即便找到,她若不敢收留咱們怎麼辦?即便她願意收留咱們,咱們卻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到?”
阿寶搖頭道:“為何咱們一定要去投靠別人呢。咱們只需離了這京城,再找個安靜些的地方落腳。我身上還有銀票,也有首飾可以變賣,咱們年紀輕輕,有手有腳,總不至於餓死。”
桑果吃驚道:“感情你去山東只是託詞?你到底要帶我去哪裡?”
阿寶嘻嘻一笑,兩手一攤,道:“我也不曉得,天地這般大,總有咱們的容身之處。”
第六日上,兩個人腳程更慢,只得走走停停,誰知天又陰了下來,似乎是要下雨的樣子,冬日裡要是淋著了雨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