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他們有本事一輩子躲在裡面不出來麼?”邊說邊往外走:“放心,我不會莽撞的。”
聽著她到院中召集那些打扮成普通衙役計程車兵——也不知是從程咬金或是秦瓊還是世勣那邊調過來的,應該是熟人,只說了幾句,大夥兒喏了一聲,就一齊出發了。
他輕輕笑起來,看看自己的小指,想起她終於振作起來的面容,也許……斷得很值呢。
乘車之法,尊者居左,御者居中,一人處車之右,以備傾側,稱車右。其餘則曰驂乘。
一輛馬車從尹府大門慢慢出來,後面跟著的一群人中,正有那天動手打人的四人。
“看清楚了?”
“是的,姑娘。不過——”
“怎麼?”
“坐在左邊的那個,好像就是尹大人?”
“呃?”她搭個涼棚看看,“那個腦門上沒幾根毛的老頭?正好正好,上!”
轟,一夥幾十人一湧而出,將大搖大擺的馬車及護衛圍了個嚴嚴實實。
車右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頗為囂張:“幹什麼?幹什麼?”邊說邊讓駕車者快馬加鞭想衝出去。久經沙場計程車卒們哪會被他嚇倒,安逝一個眼神示意,就有兩個人上前牢牢籠住了馬嚼子,兀自不動。
“你們想幹什麼?”車左的尹阿鼠倒還自持鎮定,就是聲音難聽了點,像待宰的公雞似。
安逝上前,颼地拔出腰間造型十分誇張的佩刀,在車前地上劃下一道印痕:“不好意思,如果大人越過這道界線的話,就別怪我們不講面子。”
“你是誰,竟敢擅攔車駕,有官府文書嗎?”尹阿鼠看她一眼。
“對啊,”中年男子幫腔:“我們大人是當今德妃娘娘之父,你們不想活了?”
“在下乃京兆尹府中小小一名捕快,擾了大人大駕,先告一聲不是了。”此刻的安逝,一襲青衣,烏絲束起,佩刀直鞘當街而立,不是不像名俊秀男兒的。
中年男子從鼻孔裡哼了一聲。
尹阿鼠擺足了架子,啐道:“既知老夫何人,擺出這等陣勢,是何緣故?”
安逝依舊輕淺的笑,從懷中掏出早制好的文書,當著圍觀民眾的面,高聲朗氣的開始誦讀,從徇私舞弊、疏誤失職到霸田擾民、奢靡苛暴,再到縱下行兇,毆打朝廷命官……一條一條唸完之後,吐字如冰:“來人,給我拿下!”
“放肆!”尹阿鼠一聲怒喝止住眾人:“憑你一個小小捕快,也敢捕捉於我?老夫要上大理寺!”
“大人,”安逝不緊不慢,禮待萬分:“您的罪名已立,皆有據可查,就不必勞駕了。”
“好大的膽子。”他首次拿正眼看她:“小子到底何人?”
“這樣吧,”安逝似退一步,有商有量狀:“您老這千金之軀的,咱也動不起,但是——”目光凜然射向車後四人:“這幾個光天化日之下,無故毆打當朝大員,以下犯上,視朝廷律法於無物,罪無旁貸,大家上!”
“住手,給老夫住手——”
尹阿鼠連聲叫嚷著,安逝置若罔聞,一揮手,士兵們與眾家丁對打起來。
她退到一旁,涼笑。
尹阿鼠呼了半天,眼見自己的護衛一個不剩全被打倒在地揍得哀哀直叫,氣急,轉過頭來:“讓他們住手!”
“大人,您不覺得,您現在還安坐在車上,是一種福氣麼?”她漫不經心的說著,他卻分明感到了她話語間的絲絲寒涼,當場沒了聲響。
家丁們的呼號漸漸衰弱下去,一名士兵上來在她耳畔說了兩句。
她點點頭,然後示意士兵們讓開。
八名家丁,加上中年男子跟三名驂乘,共計十二人,個個鼻青臉腫,只剩喘氣的勁。
她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