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仗,終究還是——
突聽她道:“那個穿白色衣服的人是誰?在我方軍中幾進幾齣竟來去自如?”
他順著看去:“哦,是羅士信。”
“就是那個年紀輕輕卻愛割人鼻子的隋將?”
“正是。”他看著那人所到之處如驚雷閃電,近身者無不人仰馬翻:“此人年紀雖輕,一杆亮銀鑌鐵槍卻使得出神入化,無人能敵。其下所率燕雲十二騎,更被人稱為‘不敗鐵騎’。”
她蹙眉:“能衝出去卻不走,看來不是在找張須陀,便是找秦瓊了。”
“呀,單兄正與秦瓊鬥在一塊呢。”
安逝連忙看過去。果不其然。
秦瓊身邊簇擁著二百多名騎兵,手持刀槍,布成半弧形。單雄信一槊挑了三名隋兵,當頭向秦瓊刺來。秦瓊用一雙鍍金熟銅鐧將它架住,大吼一聲發力,反轉雙鐧將長槊朝下壓,兩件兵器在空中較起了勁,胯下對沖的戰馬卻擦身而過,把纏鬥的兵器生生拆開。
單雄信猛勒戰馬,正要調頭再衝過去,忽見一員飛將從外面殺了過來,冷眉冷眼,白衣白袍,袍上竟不沾一絲鮮血。正是羅士信。
“你小子怎麼長得跟個娘兒們似的!”一愣之後,單雄信哈哈大笑。
少年斜睨他一眼,將手中所提一物猛地向他擲去。單雄信揮臂將它格開,感覺好生古怪,往下一瞧,一個人頭正在地上打滾兒,激得他渾身一顫。剛生出“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念頭,一個灰衣人拍馬而來,他大喜:“王老弟,你來得正好!今兒個咱哥倆一起解決了他們!”
王伯當輕輕點頭,手中長戟朝天一劃,指向對面的白衣少年。
羅士信冷哼一聲,也不見他有多大的動作,銀槍快如白色閃電照來,擦著他的左耳輕輕而過,嚇得王伯噹噹即出了一身冷汗。
這邊,單雄信與秦瓊正角著力氣,再一次雙馬交錯時,秦瓊忽地一鐧,反打在雄信坐騎的後腿上,坐騎後腿應聲而折,整個馬身頓時仰倒,把他跌了個四腳朝天,說不出的狼狽。
單雄信翻身爬滾起來:“秦瓊你這個王八蛋,偷襲馬的屁股算什麼好漢,有種的你跟我……”正吵嚷間,瞧見徐世勣帶著上千人組成的長槍隊浩浩蕩蕩從遠處過來,高揚左手:“看啊,張須陀的腦袋!”
秦瓊與羅士信皆是一驚,有些不敢置信。秦瓊年長,到底先回過神來,朝身旁士兵道:“要活命就不要慌!聽我號令,前隊變後隊,東進與步兵靠攏!”
兩人旋風般兜了一個圈,單雄信與王伯當阻攔不得,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率領鐵騎朝剩下的步兵群馳去。
“追!”待徐世勣趕來,三人一齊糾結了隊伍,圍剿剩下的隋軍。
“亂世出英雄啊。”高崗之上,一聲長嘆隨風而逝。
滎陽大海寺一役,是隋煬帝進攻農民起義軍以來所遭受的第一次慘敗。自此以後,瓦崗軍發展成了河洛地區起義軍主力,河南郡縣守吏對之無不聞風喪膽。
公元617年元月。寒風凜冽。
將士們在校場上的喊號聲整齊劃一的傳來,彷彿絲毫不畏刺骨的風雪。
“安姑娘?”門口傳來敲門聲。
房內燒著旺旺的柴火,可安逝還是覺得冷,靠牆坐到了床上,拉上背子蓋著,只留了手在外頭翻著小案上的書本:“請進。”
一個高大男子推門進來,見狀笑笑:“這麼怕冷?”
“是啊。”她招呼他坐:“聽聞劉叔叔已經升為裨將了,恭喜恭喜。”
劉黑闥摸摸後腦勺:“還不是託了你的福。翟首領封了李將軍做蒲山公,我們也就跟著升了。”
安逝笑:“找我什麼事呢?”
“哦,蒲山公在練兵,他說如果你沒什麼事的話,就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