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不是你的錯。”
她撲簌簌戰慄著,重新託上那枚指環:“二哥——”
“三弟,突厥人重豪義,輕死生。所以,九鼎你儘管收下;燕兒之死,也不過重入輪迴。”什缽苾擦去她臉上的雨水,話音穿過層層雨幕透進她的耳朵:“你是我的三弟罷?”
安逝抬首看他:“你是個好義兄。”
“多麼可惜,僅此而已。”他微笑起來,垂到肩頭的蛇形金環不改熠熠:“雖然燕兒走了,以後等你到北方草原,我跟你嫂嫂,一定補足她的份,一齊招待你。”
螢火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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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小宴,皇帝親設這頂大帽子一罩下來,可就輪到內侍省開始忙翻天了。邀請大臣的名單,宮樂編排,膳食安排……各方面都要提前準備,安排妥貼,把功夫做到十足。
“大哥,不是弟弟說你的不是,當初張亮一案好端端的,你怎麼就勸父皇把他給放了?要是被弟弟我審出來,怎還輪得到在這兒眼巴巴地等老二回來慶什麼功!”
宴尚未開,元吉、建成與魏徵來得早些,便坐在殿旁的暖閣裡說話。
建成擰眉:“四弟當初審出些什麼來了?且不說張亮之事本意就是起個敲山震虎的作用,後來父皇召見,我瞧他也是有了廢二弟軍權之意的,只可惜突厥突然來襲,大局要緊,自以抵抗大計為先。”
元吉哼道:“事到如今,反正說什麼也沒用……那年多好的時機,我在府中埋下甲兵,要是你下定決心,現在哪還有什麼秦王?早一堆肉泥了!”
建成眉蹙得更深:“你還敢說?當時父皇還在旁邊跟我們說話呢!”
“大哥,你怎麼想不明白?老二一死,還會有誰來跟你搶這個皇位?只要大位到手,史官們要怎麼寫,也還不由你說了算!”
建成深深看他一眼:“你終是不明白父皇的心思。這些我們暫且放著,如今二弟得勝歸來,只要把他留在京師,這四方城內,無論是政援還是可調兵力,我們都佔據上風。只是他身邊那些個文臣武將,還是要想辦法一一調開才好。”
魏徵道:“二殿下即便留在長安,恐亦不宜輕視。這些年來,他面對關外群雄天下反王,境遇不可謂不險,卻何嘗有過敗績?千里追拿宋金剛,變不可能為可能;虎牢一役平竇建德,知其不可而為之……太子殿下長期以來面對朝政百官,用的是舌頭是筆,他使的卻是刀子啊!”
“依我看,對付承乾殿那邊,根本就不要拿朝堂上那套。”元吉插道:“房杜之流手無縛雞之力的倒也罷了,尉遲敬德程咬金那些,一人頂百使的,咱們使些手段,若他們識時務肯歸順過來,咱也不虧待他;若沒眼力的,也用不著多商量,留著遲早是個禍害!”
建成道:“這些個武將不過空有一身蠻力,打打仗還好說,政略卻是非其所能解。”
元吉搖頭:“大哥這話便錯了。歷來儲位天下之爭,未聞有不曾動刀戈的。武將近可以身護主,而其將兵之力,即便不過統數百親兵,亦可抵戰場上萬之數。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臣弟這個道理還是懂的。”
魏徵倒不料一向莽直的元吉還能講出這番話來,微微點頭,道:“齊王殿下此番所言,句句在耳。望殿下三思才是。”
建成頷首。元吉站起身來:“今日這個宴會實在沒甚麼意思,不如讓臣弟回去好好想想該怎麼個對付法……大哥,父皇若問起,你幫我掩飾兩句。”說罷也不等建成是否答應,行個禮,徑自推門而出。
魏徵看了看晃著茶盞的建成,沉吟一下,道:“殿下放開手讓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