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去做?”
“現在形勢,看起來是我與四弟綁在一條船上,跟二弟勢成水火。”建成笑一笑,話語卻鋒利:“四弟老想著讓我直接出手對付二弟,他自己懷的是什麼心思,怕也難猜。”
魏徵一聽心驚,才明白原來太子即使對那位舉朝皆認資質最愚的親生兄弟,也一樣不放心。
“若我與二弟拼個兩敗俱傷,到時又是誰撈到好處?所以現在局面,他攪和攪和倒也無所謂,我還是不過多參與的好!”
言畢,他拂了拂衣袖,起身:“時辰快到了,我們去正殿吧。”
“是。”魏徵急前幾步,幫他推開暖閣小門。
門外正經過兩名官員,一見建成,低頭行禮:“臣等見過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平身。”建成抬手,“杜大人,唐大人來得正是時候啊。”
唐儉道:“奉旨赴宴,豈敢耽擱。”
太子看向伏威,似笑非笑地,也不再多言,進殿去了。
兩人原地站立半晌,最終唐儉道:“這樣下去,局勢不可為。”
便這麼無頭無腦的一句,伏威卻聽懂了,笑道:“此等天下第一大的家務事,唐大人不是說過‘蓋非臣所知,但奉赦命’的麼?”
唐儉嘆道:“話雖如此,然我畢竟親身經歷大唐如何獲取這天下江山,目睹李氏父子一開始如何兄友弟恭父慈子孝,而如今……唉,秦王此番得勝歸來,等待他的,恐非但不是加官晉爵行功論賞,反而是掣肘削羽步步受迫了!”
伏威側頭看他一看,饒有興味地:“看來唐大人還是偏向秦王一邊呢。說回來,太子齊王逼迫秦王是必然,王儲之爭,歷來如此。”
“秦王麾下,文有房杜長孫,武有尉遲秦程,他的勢力多在京外,京兆之中僅靠這些人而已。若東宮說服皇上將這些人調離天策府……那不就是空其權柄,待其勢孤,然後……除之?”
伏威輕描淡寫:“恐怕只是齊王這麼打算。明目張膽的逼殺喊打,決不是太子會做的事情。”
見唐儉皺著眉頭,他續道:“太子是儲君,是名正言順的下一任皇帝,他不會也不能採取非常之策在當今聖上面前解決掉秦王,那樣將會敗壞他寬仁德厚的名聲,更重要的是,那將使皇上對他的看法一落千丈,更別提後頭還有齊王虎視眈眈呢!所以說,太子採取的手段,只會是於他名聲威望相應和的,他只需透過齊王、透過皇上,一步步將秦王逼到邪路上去,到時他以正壓邪,且不說師出有名功在社稷,即使後世史筆如鐵,也不會對他多加苛責!”
唐儉聽到最後,已經倒吸一口涼氣。確實,以秦王之功,莫說是太子,便是皇上想對他治罪,也必慮及朝野眾議後世指責。故而太子若想除去秦王,最直接的手段就是逼迫秦王自己做出大逆之舉,到時他平叛有名,秦王縱有通天之能,在京兆一帶,插了翅膀也難飛得出去了。
一邊這麼想,一邊他更對身旁這位曾經的江南總管大為另眼相看起來。自己無意的一句話,經他這麼一說後,便徹然有了領悟全域性之感。若不是皇上對他心懷疑忌,以此人之能,便是想在朝堂上翻掌為雲覆手為雨,也不是難事吧!
他長長呼一口氣,問道:“依大人看,秦王必落下風無疑了?”
伏威笑起來:“秦王此人,我與他相交不深,不好評述;又或者說,他城府太深,我捉摸不透。然無論如何,他必不是坐以待斃之人,長期以來一直按兵不動,只是因為他還沒有下定決心。”
“什麼……決心?”
伏威看向大殿,殿內燈火輝煌,歌舞昇平:“一個——可以讓他——”
他徐步往前走去。唐儉聽不清楚,唯恐聽漏了,趕緊追上與他平齊。
良久不再聞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