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時候該耍,什麼時候又不該耍呢?
自古聖意難測啊!
“但是殿下,這說明東宮跟齊王那邊——”
世民目光一閃,“我是該去見一見太子殿下——”
“呃?”秦瓊一時沒明白:“去見太子?”
“是啊,去找我那大哥談談,如何方肯送藥?”
“殿下,您瘋啦!這不是送上門去任他予取予求?”
“怎麼能這麼說呢。”青年微微一笑:“任何事情,只要肯坐下來,總是有得談的。”
“但是殿下,我們已經處勢不妙了,誰知道東宮會提什麼要求!”
“好了,這已經不是你該管的事情。先下去吧。”
“……是。”秦瓊退兩步,觸到門板時又道:“殿下,安逝丫頭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她現在這樣,我們哥兒幾個也不是滋味。然殿下人中之龍,切不可太感情用事。”
略一低頭,隨後輕輕帶上房門。
燭影搖晃,她看不清書案後他的表情。
然而,不用看也知道。
她忽而明白自己為什麼會喜歡這個男人了。秦瓊不理解的,她理解。
他竟是和她一樣,願意為了一個人,放低自尊的呵!低至心甘情願,低至不欲人知。
淚滿溼睫。
他要是為了她,該有多好。
可惜,終己一生,都不可能了吧。
……
不過,沒關係。
你守護她,那我,來守護你。
“阿朱他們正用天香豆蔻救人,闞將軍不去看一下?”如晦在花園裡找到了坐在樹枝上曬太陽的俊秀年輕人。
“是你啊。”闞陵低頭看他一眼,隨即眯上眼睛:“阿朱說服用天香之後不能再想起原先的回憶,她既然是為了救我而變成那樣,萬一看到我想起來怎麼辦,不是又前功盡棄。”
“這倒也是——可見世上並無十全十美之事。”
“你呢,你那個朋友怎麼樣?”
“杜某汗顏,此次前來,正是想請將軍幫一個忙,朋友能否生還,在此一舉。”
闞陵一直覺得上次爭奪天香,是自己欠了他一個人情,以當時他放出的那葉紫竹削片來看,若真打起來,誰勝誰負且說不定。於是他道:“請講。”
如晦見他爽快,倒躊躇了一下,將“護天”掏出來,仔細觀察他神情:“這個護腕裡放了一顆珠子,我找了幾人都打不開它。想起以前伏威兄稱讚將軍不同常人,所以特地過來,算死馬當作活馬醫罷。”
“這個東西我見過。”闞陵皺起形狀優美的眉毛,撫觸那古樸的雕紋,當日那個少女瘋了似的攻擊他,無奈之下他只得點她手腕想逼她放了軟劍,卻被這個護腕堅強的攔住。
一個畫面突然閃進腦海:
“娘,這是什麼?戴在手上好重哦!”
“這是羅家最重要的寶貝,有了它,就可以找到你爹爹了。”
“是嗎?真好——那我以後一定天天都戴著它——”
……
“謝謝你送給我的手腕,一直忘了說了,謝謝。”
……
“闞將軍?闞將軍!”
他回神,畫面只是一閃而過,隨之而來的,卻是胸中極其難受的感覺,彷彿被人給搗了一拳。
“這東西到底是什麼?”
如晦從他臉上看不出任何異常,然聽此問已知不妥,想一想道:“將軍許是想起什麼了,憶起往事對將軍有百害而無一益。將軍若信得過我,只管一試即可。”
闞陵盯著他。這個護腕跟自己一定淵源非淺,要不然腦袋裡怎麼突然湧現出那些片段?可眼前這個男子的神情又明明是極坦蕩真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