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日同意了。我回到平壤,見了金日成。我向
金日成提議發表關於主體思想的新文章,但是金日成卻猶豫了。“能說我比馬克思和列寧還偉
大嗎?” 我當時還不知道是什麼理由讓金日成突然沒有自信起來,我猜想可能是我說要徹底
改寫馬克思主義的唯物論和辯證法,讓金日成有點膽怯了。但是後來發現事實與我的猜測完
全不同,真正的原因是金日成的小舅子和秘書室室長合起來在金日成面前誹謗我。 與金日成
不同,金正日對新思想很關心。金正日也不喜歡金日成的小舅子(金正日後母的弟弟)。金正
日當時已經組建了“216號室”,專門為金正日寫東西。2月16號是金正日的生日,216室的
人大多記者出身,善於寫文章,但是都不能算得上學者。金正日對我的哲學報告很感興趣,
我對金正日說,我的想法已經被金日成拒絕了,還是先放到學校只是當作哲學課題來研究更
好一些。“那麼,黃老師將期間所有的研究資料都送給我一份”“知道了”。 我把三年半以來
寫的文章都整理好給金正日送了過去,包括給金日成報告過的那部分。 我重新回到大學,但
是黨書記說我已經是最高人民會議議長,又接受金日成的指示進行哲學研究,就勸我將大學
的事務交給第一副部長,然後繼續哲學研究工作。 黨的書記隸屬黨中央組織部,是金正日派
來的。我覺得那樣很好,也想繼續研究哲學,就去了圖書館,繼續主體思想體系化的工作。
當時我還開始培養後輩,我選了兩個大學裡才華出眾的哲學專家和經濟專家作我的助手。我
對他們說,“你們的腦子比我好十倍。”當時我因為給金日成的兒子和女兒講課,政治地位即
使不能說穩固,至少不再有不安全感。
金日成很關心子女的教育,經常給我打電話,我也經常給金日成的孩子們舉辦特講。我
們家和金正日妹妹金敬姬家(張成澤妻子)走的很近,我偶爾也去給在黨中央工作的金敬姬
講課。金正日和金敬姬與他們的同父異母兄弟關係很不好,兩邊都想把我們夫婦拉近自己的
陣營。我對他們說,“我們夫婦都是老師,不能干涉主人家的事情”。 我努力不與其中任何一
家走的特別近,同時與兩家都保持良好的關係。不過,我也曾勸說金平日(金正日弟弟,金
正日後母所生)讀讀中國的《三國志》,我還拿春秋時期晉國重耳的例子勸他,如果想保住性
命,就離開平壤。 金日成將權力交給金正日之後,思考方式發生了巨大變化。從他說話方式
就能看出來,之前提到他領導的抗日鬥爭,他會說,“雖然我們打不過日本,但是打總比不打
好吧。”,但是他反對過分誇大宣傳,過猶不及。在整理主體思想時,我曾經問金日成,要不
要說主題思想的根本從金日成父親的思想那裡繼承來的,金日成說,沒有必要扯那麼遠。 隨
著金正日掌握權力,金正日對自己的父親開始了造神運動,金日成的想法也變了。金日成開
始重修自己的父母和祖父母的墓地。最讓人不可理喻的是,每到節日,就領著高階幹部們去
自己祖上的墓地祭拜。 金日成也開始一有機會就誇耀自己的遊擊經歷,說的好像自己在解放
前就已經和蘇聯領袖和將軍們很親密似的。解放前金日成只是蘇軍上尉,怎麼可能見到蘇聯
將軍呢?對自己的家庭出身,金日成也逐漸驕傲起來。 在經濟建設領域,金日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