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尋問:“師妹果真是心疼之病?”
含星點點頭,道:“我用盡辦法也查不出緣故,懷疑是蠱咒。本門不善此道,所以為師很是頭疼啊。”帝尋等又是一驚。
豐際赫忽道:“師傅,綠伊和小師妹有什麼恩怨?”
含星道:“當年雲間城主奉母命來含星苑提親,你們是知道的。後來為師嫁女,你們也曾隨去雲間。可還記得婚宴上那個瘋癲的巫女?”
三人不約而同點點頭。含星嘆道:“她就是綠伊,舒意的遠房表妹。因為對舒意暗生情愫,極是嫉恨欣月。為師當年便看出她戾氣甚重,所以命你們先回蜀,自己留下與她鬥一鬥。此女多次破壞欣月夫婦感情,欣月念在她一片痴心不與她計較,倒令她得寸進尺,竟起了意要謀害欣月性命。幸而為師暗中周旋,才護得欣月安全。最終,綠伊揚言要和欣月鬥法,輸的人要永遠離開雲間城。”
逐月道:“她要與師妹鬥法?雲間一派自來修習劍道,與術數似乎不甚精通啊。”
含星道:“她不知從哪兒學來些旁門左道,幸而邪不勝正,那場比試,她輸了。於是她自食惡果,離開了雲間。那時她身負重傷,為師本以為她命不久矣,欣月從此也可高枕無憂。沒想到,一個月後,欣月傳訊於我,說時常心痛難忍,多方延醫無果。為師匆匆趕赴雲間,這一年來費盡心思,仍是無濟於事。算得綠伊七夕將見於京,這才趕來長安。欲以七降陣捕其魂魄,捉其肉身,迫其為欣月解咒。”
帝尋與逐月齊聲道:“徒兒自當盡力。”
豐際赫心中卻一直在琢磨:師傅要找的綠伊和天目山下的綠伊是否為同一個人?按照白鹿的說法,帝尋應也認得那個賣酒的綠伊,為何不見他提及此事呢?
這時,冰和回來了。他滿頭大汗,道:“稟少爺,倪府管家說白鹿姐姐隨倪小姐到月皇寺上香去了,不在府中。”
帝尋雙眉一軒。冰和拭汗道:“管家給了我一封信箋,說是白鹿姐姐留下的。說要是少爺您派人找她,就把信轉交給來人。”說著他從懷裡取出一枚信封遞於帝尋。
帝尋開啟一看,念道:“俗子畏擾神仙事,請君另覓道中人。”
含星一奇,笑道:“好一個未卜先知!她的本事是你教的麼,我倒不記得你什麼時候對周易上了心。”
帝尋道:“且不提她。現下到哪兒再找一個人來掠陣?”
含星略一思索,道:“無妨。就讓你小妹撐上片刻,我可在一旁助她。”
帝尋與逐月相視點頭。
又說了會兒話,含星由徒弟三人送去休息,帝尋逐月前去尋藍蘿。
豐際赫在客房待了片刻,思前想後,甚是心煩意亂,便往後園散步。
崔府庭院幽深,這樣漫無目的轉了許久,忽聽到前面有說笑之聲。豐際赫極目望去,只見翠樹掩映中露出樓閣一角,原來是一座建在半山上的亭臺。逐月在上面喊道:“師兄,若無事便上來賞賞畫吧。我哥和公子舒意在作美人圖呢!”
豐際赫便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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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尋與舒意正專注于丹青,逐月、談慕、藍蘿三人在一旁觀戰。豐際赫道:“我錯過什麼沒有?”
逐月笑道:“來的極巧,他二人才剛剛開始畫。三局分高下,師兄也來品評品評。”
豐際赫道:“我不通此道,不敢亂談。”
談慕笑道:“含星大師門下皆全才,誰不知道?豐相公就別謙虛了!”
藍蘿道:“豐公子,你從倪府來時,可見著白鹿?”
豐際赫道:“小姐帶她去月皇寺上香了。”
藍蘿道:“你下次見到她時,請代我向她問安,轉告她崔氏女永不敢忘她的恩惠。”豐際赫心中雖有疑惑,卻又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