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兒給孩子操辦後事,我可沒精力顧得你了……”
說著,她過去扶起弘時道:“好孩子,進去看看你元春妹妹,和你姨娘說幾句安慰的話,你就回自己書房去!”
“你不必給他講情。他心裡還有什麼姐妹兄弟!你怎麼不問問他一夜未歸,是去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地方了!”胤禛冷哼一聲,甩袖子進屋裡去。
恪寧揮揮手,讓不相干的下人退出去。只剩了重秀還在。她便當著她的面問弘時:“你又去那種地方了?”
弘時諾諾道:“額娘,我是去了那裡。可我不是……不是我阿瑪說的那樣!”他還想辯解。恪寧止住他:“好,今兒你只好好呆在房裡。我罰你不準出來。至於到底如何,等你妹妹的事情完了,你再仔仔細細的告訴我。”
迷霧
惟雅生辰,往年都請了諸位妯娌們一起。以前恪寧年年都置辦上好的壽禮。可惜後來兩人漸生嫌隙,恪寧又多病,有幾年不曾來。如今她在府裡住,時常要和各府中女眷往來,少不得也要露面。旁人都曉得她倆個自小都十分的要好,她也不願意讓人看出來她們的關係不復以往。
在恆親王府的後花園裡擺了四五桌的席。滿人們入了關,一統了漢人天下。生活習性,興趣愛好卻全都跟著漢人走。平時愛聽個戲,唱個曲兒。八旗的諸多貴家命婦小姐們,個個都歡喜上螃蟹的鮮嫩肥美。惟雅深諳此道,早備了十幾簍子。又擺了戲臺子,甚至還有幾個西洋神父隔著簾幕為深閨少婦們講講洋經,聽聽她們嬌弱不堪的懺悔。
恪寧獨自坐在亭子下,擷了幾枝茉莉丟到水面上,引得水裡游魚浮上來嬉戲。
“你倒是好興致啊!”
恪寧回頭一看,月然一身杏黃薄衫子。耳邊兩顆明月珠子晃盪來晃盪去的,居高臨下看著她。
“我這是閒著無聊的,沒什麼興致。”
“你和惟雅今兒都沒說幾句話。老話說的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打小那麼好的,像親姐妹一樣,現如今還不一樣,你走你的獨木橋,我上我的陽關道!”月然冷笑了一聲,卻未走開,而是坐到了恪寧身邊!
“所以我說……”她在恪寧耳邊低低道,“青梅竹馬那一套也算不得什麼!你說呢?”
恪寧嘴角彎了彎。明白她對著自己不會有什麼好話說。
“你知道嗎?從小我最討厭的,就是你!出身一般,相貌也沒有我好。你憑什麼那麼神氣?整個皇宮都在討論你,萬歲爺到了哪都帶著你。所有人見你都客客氣氣的。別人選秀才能入宮,你呢,隨隨便便就能在乾清宮御前伴著聖駕!你憑什麼,你到底憑什麼?”月然壓著嗓子,徐徐的說。“可後來我明白了。因為你敢做你想做的事情。你不在乎別人怎麼想。那個時候我輸給你,就是因為我太在乎了,太在乎別人心裡怎麼看待我。我端著我自己,其實是想討好每一個人,這不對。你知道嗎?胤禩也是這樣的,他本來該做他自己,但他卻想討好每一個人,可惜這招數並不怎麼靈光。你教會了我,所以我其實還是要謝謝你。”
她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又說:“還要謝你讓四哥來看看我們。他走之後,胤禩很快就好了。還有!”她邪魅的笑了笑:“你收下了他的東西,還救了他的命。你這個做嫂嫂的,比我這個做他女人的都盡心!”
“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