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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給綁住的人就是曾經威震江南的義軍首領李子通,他擊滅沈法興的時候,可謂江南最強的勢力,即使連杜伏威也要避其鋒芒,之所以杜伏威降唐,接受了李唐的旗號,也是被李子通所迫,想找個厲害的靠山。
結果武德三年末,作好了準備的兩軍在江南蘇州決戰的時候,打的一波三折,李子通先敗後勝再敗,一戰輸光所有精銳,以後只能面對杜伏威的進攻,步步後撤,全無抵抗之力。
一個月前,杜伏威派義子王雄誕,終於攻克了李子通最後的險隘獨松嶺,李子通走投無路,只能和行臺僕射樂伯通一起投降杜伏威,也就有了現在的這一幕。
李子通咬了咬牙,沉聲道:“杜伏威,當年你我同為長白山的義軍,我上山比你早,隊伍比你大,你也曾經依附於我過,後來你拉攏我的部眾,還襲殺跟你結盟的友軍首領,吞併他們的隊伍,這才讓我反感,把你趕走,從此你我各立山頭,攻戰不休,現在到了這一步,只能說是成王敗寇,這一點,從我上長白山的第一天起,我就想到了!”
杜伏威冷笑道:“是麼?聽你說的這麼義正辭嚴,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是好漢,我是小人呢。請問李大好漢,你請我喝酒慶功的時候,伏下甲士,在宴會上襲擊我,差點要了我的命,這又是什麼行陘?”
李子通哈哈一笑:“這不是你經常做的事情嗎?對苗海潮這些賊帥,你不也是用這種宴上火併的方式來吞併他們的嗎,我有樣學樣用來對付你,不可以嗎?”
杜伏威咬牙切齒地說道:“不一樣,這些人是本地的賊帥,割據兩淮之間,無惡不作,我殺他們,是為民除害。可是你我同是長白山的義軍,曾經在一起歃血結盟,要除暴安良,生死與共。我當時單刀赴宴,是真把你當成了兄長,可是你卻這樣害我,傷我,你還算是人嗎?“
李子通冷冷地說道:“亂世之中,強者為尊,以力生存,沒什麼道義不道義的,當初我們都是為生計所迫才上的長白山,但當我們都有自己的兄弟,有自己的軍隊時,情況就變了,誰都想更大更強,可是發現周圍的對手,卻只剩下了自己的老弟兄,杜伏威,如果我不向你下手,難道你就不會向我下手了?別假惺惺了,你我都是一路人!“
杜伏威默然無語,站在左首第一位的一箇中年壯漢,也是杜伏威的左右手輔公佑冷笑道:“李子通,你真是好口才,到了現在還不忘了爭嘴上短長,只可惜,打仗不是比演說,是要比實力的,你的毒計害杜大哥不成,現在只能成為階下囚,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哥,別聽他的話,請你下令將他斬首,以慰這些年來,我們被此賊殺害的無數兄弟!”
所有的將校們齊聲拱手道:“請大帥斬殺此賊,以慰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杜伏威哈哈一笑,正要開口,李子通卻突然冷笑了起來:“杜伏威,你可不能殺我,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
杜伏威的神色一變,沉聲道:“我怎麼就沒資格殺你了?”
李子通勾了勾嘴角,正色道:“因為,你已經不是長白山的義軍大帥杜伏威了,現在的你,是李唐東南大行臺的行臺尚書令,東南道行軍大總管,而我李子通,早就登基稱帝,國號大吳。你一個李唐的大將,有資格決定一國之君的生死嗎?”
杜伏威的眼中冷芒一閃:“你這一說倒是提醒了我,你僭號稱帝,罪大惡極,當滅九族,我更多了一個殺你的理由了!”
王雄誕突然開口道:“父帥且慢,此賊說的有理,按大唐律令,這種偽帝是隻有陛下才可以決定生死的,如薛仁杲,李軌等,都是被押往長安,聽候陛下處置,前線的大將如果不是將之當場擊斃,而是生擒,是不可以擅殺的!”
李子通哈哈一笑:“杜伏威,你永遠只是一個粗魯的匹夫,你看看,連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