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瑞爾離開沙發,站到艾琳諾旁邊,說:“這不是開玩笑,這是認真的。每個人都知道你現在一團糟,惟一能挽救你的就是大家一起行動起來。”我看到她身體在顫抖,她的短髮也隨之輕輕顫動。
人事部的女人發話了:“我們一致覺得對你最好的方法是讓你加入一個治療中心。”我怔怔地看著她——如果不是她手上拿著一疊薪水支票,我幾乎不認識她了。她的旁邊站著瑞克——這個男人正在使出渾身解數,極力表明他是個正常人。他裝模作樣地以一副真心關心和憐憫的表情看著我,讓我恨不得想操起一根棍子揍他。瑞克是我見過的最虛偽最暗箭傷人的人,但是他騙過了每個人,他們都被他偽善的外表欺騙了。真是很奇怪,做廣告的人都如此膚淺。瑞克是個摩門教徒,當然,這不是我恨他的原因。我是認識瑞克後才開始恨所有的摩門教徒的。我想說,他在這幹什麼?但我未說出口。因為他是艾琳諾的合夥人,他們是一丘之貉——就像我和格瑞爾,而且他也是我的上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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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節:那些該死的蛋(6)
人事部的女人繼續低沉著嗓子說:“有許多治療方案,但我們認為依目前情況看,最可取的一種是住宿治療。”
哦,終於原形畢露了。“你是說讓我去復原中心?”
四周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在點頭。
“復原中心?”我又問了一遍,以示確認,“我說了我能戒掉酒,我不需要離職去什麼狗屁復原中心。”
眾人再次莊嚴地點頭。房間裡氣氛已經劍拔弩張了,彷彿我一脫口拒絕,每個人都會立刻衝上來扼住我。
“只是三十天而已。”人事部的女人說,彷彿以此來寬慰我一樣。
我被一種難以置信的恐懼罩住,但同時又覺得無計可施。事實是,我清楚發生了什麼,就像當初我嘔心瀝血地向客戶兜售方案,而他們永遠不會動心,我於是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推入絕境一樣。
我只能要麼立刻辭職,另謀生路,要麼妥協,去他們說的荒唐的復原中心。如果我辭職,我確信我能找到一份工作,對此我胸有成竹。但是廣告圈其實就是彈丸之地,瑞克很有可能會在五分鐘後打電話昭告天下,說我是個酒鬼,因為拒絕去復原中心,所以辭職了。接下來的情勢就可想而知了,沒有公司會要我。我無處謀生,走投無路。雖然我已經掙了不少錢,但我仍然需要工作維持生活,不然我就會陷入窮困潦倒的境地的,我就會真的如格瑞爾所言,淪為無業遊民,甚至是乞丐。
現在形勢一目瞭然:我不是他們的對手,我輸了!“好吧。”我說。
房間裡的每副肩膀都鬆了下來,就像緊繃的閥門被鬆開了一樣。
艾琳諾發話了:“你是說你同意去治療中心待三十天?”
我瞥了格瑞爾一眼,後者正在一臉期待地看著我。“是的,好像我別無選擇了。”
艾琳諾笑了起來,緊推雙手。“很好,”她說,“我很高興。”
人事部的女人站起來:“洛山磯的貝蒂·福特中心不錯,還有黑澤敦也很不錯,有很多人都去那。”
我立刻想說,他們是進去了,但從此就有去無回了。這時我想起了那個牧師。三年前,他在他的那輛維多利亞·皇冠後面給我Kou交。當時我醉得不醒人事,始終不能勃起。最後他對我說:“你真該去普瑞德復原院,那是明尼蘇達州一家很不錯的‘同志’復原中心。”
也許我該去這家,“同志”復原院的夥計們肯定有更棒的身體。“普瑞德復原院怎麼樣?”我問。
人事部女人彬彬有禮地點頭:“你可以去那兒。你知道,那是給同性戀們的。”
我看看瑞克,他別過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