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要給你錢,你不接。”
劉雅芳白了一眼畢月:“你說那是啥話?掙錢掙瘋眼啦?小楚的錢也能接?”
“那你跟我磨嘰啥。”
畢月掀開門簾子,一扭身走了。
劉雅芳趕緊探頭喊道:
“你別大半夜整那洗衣機,費水,聽見沒?等明個兒有空我再洗,你給我擱那,大成那破褲子你搓不動,手該糙了!”
喊完了,看她閨女還在院子裡來回攛噠,也不聽她的啊,嘆了口氣。
可隨即不知道想到了啥,嘴角邊兒又牽出了幾絲笑容。
在劉雅芳的觀念中,男人喝酒嘮嗑啥的,女人是不能靠前兒的。
再說跟男的能說啥?女人肚子裡,就該裝的是過日子的事兒。
但今天,她看著她閨女啊,大大方方的和楚亦鋒那幫朋友們說話。
被問裝修什麼什麼理念,閨女能說幾句。
有個小子說要開茶莊,她家大妮兒也能說上幾句。
不搶話,不主動找話,就那小模樣往那一站,還不像別人家那大姑娘害臊謙虛往後躲啥的。
她說不上來,反正就是拒絕喝酒都是感覺正正好好。
劉雅芳彎腰搓了搓腳心,心裡有點兒自豪。
自豪於她今個兒算是看明白了,那楚小子都不錯眼地看她閨女,那眼睛裡的高興,估計隔條大馬路都能看出來。
大妮兒只要一說話,楚小子就歪頭瞅,一起身要幹活,他就上手搶。倒是大妮兒,該幹啥幹啥。
劉雅芳此刻不僅自豪於幹部家庭的小子又能咋的?照樣還得看她閨女臉色。她還有點兒說不上的滿足。
滿足於閨女是她生的。
另一頭騎車馱著楚亦鋒的畢鐵剛,也快到大院兒門口了。
楚亦鋒心裡話:
這扯不扯呢?老丈人送他。又多了一件丟臉的事兒。
早知道不裝喝多了,誰能想到放著會開車的畢月不用,畢叔親自上啊?
楚亦鋒蜷著腿規規矩矩地坐在後面,他這個頭體重,就畢鐵剛那壞腿吧,馱他就夠費勁的了。
畢鐵剛車把晃了晃,他半扭臉說道:
“明天不用起早去飯店幹活。俺們跟大山都是早先說好的,我和你嬸兒白天在那看著,他早上去上菜買肉給人算錢,晚上也是他去攏賬開到半夜,今兒個這算特殊情況。”
夜風一吹,楚亦鋒雖說沒像他表現的那樣狀態特別不好,但還是有點兒喝上頭了,他沒回答明早去不去,倒是說了句:
“叔,我後天就要走了。”
蹬車的畢鐵剛一愣:“後天幾點的車?”
楚亦鋒馬上看畢鐵剛的後背,語氣輕快了很多:
“晚上七點。我明天想……”
“啊,行。那我讓大妮兒,後天晚上吃口飯就去火車站送你。下回啥時候回來?”
“不清楚。這次也是輪休。”這話說完,也到了地方。
畢鐵剛下了車,囑咐道:“那後天都要回去了,陪陪你家裡人吧。總共也沒放幾天假。軍人不易回家。你那車,明天讓你小叔給你送過來。”
此時的楚亦鋒就是一時失足千古恨的代言人。
他邊進院邊倒著走路,勉強打起精神對門口的畢鐵剛揮了揮手。
他轉身間走了,畢鐵剛卻對著那大院兒門在嘆氣。
這院牆、這大門,看起來也沒啥了不起的,可他就是覺得牆裡牆外是兩個世界。
……
都大半夜了,畢鐵剛去大門口張望了兩回了,也沒盼回弟弟。
劉雅芳披件外套坐起身,累大勁兒了,找不到姿勢睡覺了。她一看畢鐵剛也沒睡意,乾脆開臺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