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野區野方。”
“想回中野區?”
我搖頭道:“不想。”
“為什麼?”
“沒理由回去。”
“原來如此。”他說。
“和地形、風向都不怎麼連動,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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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
其後我們再度沉默。但對於沉默的持續,薩達似乎絲毫不以為意,我也不太介意。我什麼也不想,呆呆地聽廣播裡的音樂。他總是眼望道路的前方。我們在終點駛下高速公路,向北進入高松市內。
到甲村圖書館是午後快一點的時候。薩達讓我在圖書館前下來,自己不下車,不關引擎,直接回高知。
“謝謝!”
“改日再見。”他說。
他從車窗伸出手輕輕一揮,粗重的輪胎髮出“吱吜”一聲開走了——返回大海的波浪,返回他自身的世界,返回他自身的問題之中。
我揹著背囊跨進圖書館的大門,嗅一口修剪整齊的庭園草木的清香,覺得最後一次看圖書館似乎是好幾個月前的事情了,可一想才不過四天之前。
借閱臺裡坐著大島。他少見地打著領帶,雪白的扣領襯衫,芥末色條紋領帶,長袖挽在臂肘那裡,沒穿外衣。面前照例放一個咖啡杯,檯面上並排放兩支削好的長鉛筆。
“回來了?”說著,大島一如往日地微微一笑。
“你好!”我寒喧道。
“我哥哥送到這兒的?”
“是的。”
“不怎麼說話的吧?”大島說。
“多少說了一些。”
“那就好,算你幸運。對有的人、有的場合,一言不發的時候甚至也有。”
“這裡發生了什麼?”我問,“說有急事……”
大島點頭。“有幾件事必須告訴你。首先,佐伯去世了。心臟病發作。星期二下午伏在二樓房間寫字檯上死了,我發現的。猝死。看上去不痛苦。”
我先把背囊從肩頭拿下,放在地板上,然後坐在旁邊一把辦公椅上。
“星期二下午?”我問,“今天星期五,大概?”
“是的,今天星期五。星期二領人參觀完後去世的。或許應該更早些通知你,但我也一時沒了主意。”
我沉在椅子裡,移動身體都很困難。我也好大島也好都久久保持著沉默。從我坐的位置可以看見通往二樓的樓梯:擦得黑亮黑亮的扶手,轉角平臺正面的彩色玻璃窗。樓梯對我有著不一般的意義,因為從樓梯上去可以見到佐伯,而現在則成了不具任何意義的普普通通的樓梯。她已不在那裡。
“以前也說過,這大約是早已定下的事。”大島說,“我明白,她也明白。但不用說,實際發生之後,令人十分沉重。”
大島在此停頓良久。我覺得我應該說句什麼,可話出不來。
“根據故人遺願,葬禮一概免了。”大島繼續道,“所以靜悄悄地直接火化了。遺書放在二樓房間她的寫字檯抽屜裡,上面交待她的所有遺產捐贈給甲村圖書館。勃朗·布蘭自來水筆作為紀念留給了我。留給你一幅畫,那幅海邊少年畫。肯接受吧?”
我點頭。
“畫已包裝好了,隨時可以拿走。”
“謝謝。”我終於發出聲音了。
“嗯,田村卡夫卡君,”說著,大島拿起一支鉛筆,像平時那樣團團轉動,“有一點想問,可以嗎?”
我點頭。
“關於佐伯的去世,不用我現在這麼告訴——你已經知道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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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次點頭:“我想我知道。”
“就有這樣的感覺。”大島長長地吁了口氣,“不想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