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恐怕也只有秦天德能夠降得住了。
在胡銓看來,趙茜此女太過狡詐,嶽銀瓶根本不是對手,不可能套出什麼有價值的東西來,再聽下去也不會收穫什麼有價值的資訊了。
然而就在他打算離去之時,卻聽到房內二女下面的話,不由得再次伏下了身子,認真的偷聽起來,神色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掄起耍嘴皮子,嶽銀瓶發覺自己真的是不如趙茜,虧得自己剛開始還可憐對方,哪知道如今對方居然變得如此不知廉恥,連那種無法張口的話都能說出來,她真的是不知道該如何辯駁了。
更糟糕的是對方還是個女子,如果是個男的還好說,她可以暴打對方一頓,於是只能惱怒的瞪著趙茜,最多就是抬著拳頭嚇唬嚇唬趙茜。
可是趙茜似乎並不滿意把嶽銀瓶氣到這種地步,更是囂張的挑釁道:“怎麼想打我?看你的樣子應當是練過些拳腳,難怪官人不肯要你,你還不知廉恥的說什麼官人覬覦你的美貌,也不知道令尊究竟是怎麼想的,難道不知道女子習武將來很難嫁出去麼!”
“不許你侮辱先父!”聽到趙茜之言涉及到了自己最尊敬的父親,嶽銀瓶實在忍不住了,一把將趙茜推倒在地,指著對方罵道,“先父乃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只可惜被奸人所害,要不然如今已經馬踏東京,收復故土了!你若是再敢侮辱先父,我一定不放過你!”
臀部被摔得生疼的趙茜卻是愣住了,看著嶽銀瓶半天,才慢慢地站了起來,試探著問道:“姐姐可是姓岳?”
“你怎麼知道?”
“令尊可是率軍取得郾城大捷,更是攻下了朱仙鎮,幾乎收復了全部中原之地,只差一步就兵下東京的岳飛嶽鵬舉嶽元帥麼?”
“你到底是什麼人!”對於自己父親的大名,嶽銀瓶的耳力格外的好,她甚至能夠透過對方對自己父親的稱呼和語氣來判斷出對方到底是敵是友。
剛剛趙茜的口吻,明顯對自己父親有著深深的敬意,這種程度的敬意,她只是在秦天德口中聽出來過,今日又多了一個趙茜,一個被她認為不知廉恥道連風塵女子都不如的女子。
“你真的是嶽元帥的女兒?”趙茜似乎還是不能肯定,她再度逼近了嶽銀瓶,緊張的看著,但臉上已經沒有了之前的戲謔神色。
“我嶽銀瓶有必要騙你麼!當年面對奸賊派來追殺我們的那些狗腿子,我都不屑隱瞞,何況今日!”
“對不起,剛剛我的話有些過分了,還請嶽姑娘見諒。”出奇的,趙茜居然會道歉,“只不過我曾聽說,嶽元帥當年被秦檜奸賊所害,你怎麼會跟奸賊的侄兒在一起?”
嶽銀瓶也察覺出趙茜的巨大變化,本就詫異,聽到趙茜問及此事,頓時心生警惕,不答反問道:“你是怎麼知道先父的?”
“嶽姑娘,我們坐下來說好麼?”趙茜笑了笑,拉著嶽銀瓶坐在了床邊,“當年令尊率軍在朱仙鎮打破金兵,距離東京不足四十五里,若不是奸賊設計,今日我大宋恐怕已經收復故土了。令尊的事蹟早已傳遍中原大地,我又怎麼可能沒有聽過?”
此刻屋外的胡銓眼中閃爍不停,對於趙茜的來歷更是猜測萬分。他來到淮陰將近一年的時間,能把“我大宋”這三個字說的如此鏗鏘有力堅定不移的,除了秦天德,再就是屋內的這個來歷詭異的趙茜了。
用這種口吻說出這三個字代表的含義他在明白不過了,就連陸游周必大嶽雷這樣立志報效朝廷的有為青年,他們都說不出如此的氣勢!
這趙茜真的只是一個想要逃回故土的農家少女麼?秦天德究竟從哪兒弄來了這樣一個古怪的女子?
該死的秦天德,這個少女究竟是什麼來歷,你究竟猜到了什麼,為什麼就是不肯明明白白的說出來呢!
心中咒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