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鷹門和密宗的高手在交手。”這世間武學層次雖然更加高明,不過所用招式和他在之前經歷的各個世界,還是暗暗吻合。
藏僧穩居上風,好不得意,他盜了南宋兵部的八百里江防圖,本來準備拿回去給主子獻功,沒想到被這神鷹門的老頭髮現,暗中設計給他把江防圖奪了回去。藏僧好不容易得到江防圖,居然又被奪走,好在他及時發現,兩人一路爭鬥,到底還是讓藏僧在臨安官道上,截住了對方。
藏僧察覺到李志常一行人,只恐節外生枝,便不再留手,密宗大手印的功夫豁然使出,用足了功力。
可是還沒等到他擊倒白髮老者,只覺一股滔天氣勁,往他身上撲殺過來。等他準備出手抵擋時,這道氣勁突然化作一前一後一剛一柔兩種勁道,他大手印遠未到可以剛柔並濟的地步,化解了一道剛勁後,便精疲力竭,說什麼也應不付不了後面綿綿不絕的柔勁。只見他步履踉蹌,如同喝醉了一般,左搖右晃。霎時間臉色由紅變黑,由黑變紅,轉了三次,方才定定站住。藏僧知曉遇到了不世高手,一撇之間只見三丈外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對著自己笑意盈盈,他匆忙間記住李志常的面孔,往臨安城方向奪路而走。
白髮老者支撐到這裡時,已經油盡燈枯,見到李志常,高呼道:“恩公求你一件事。”
李志常來到他身邊,淡淡道:“你是神鷹門的?”
老者道:“老朽神鷹門陸萬鈞,有一件心願未了,厚顏向恩公拜求這件事。”說著探手入懷,取出一軸紙卷,顫著手攤開,上面畫滿城閣山川圖樣。
陸萬鈞道:“這是大宋八百里江防圖,那惡僧潛入朝廷兵部盜得此圖,被老夫偶然遇上,設計奪下。不料這惡僧武功高強,我逃到這裡,還是沒能逃出他的毒手。”說著嘆了口氣,又道,“這圖本該還回兵部,但又唯恐守衛無能,再被那惡僧竊走,還求恩公前往常州神鷹門,交與我師侄靳飛,讓他酌情處置。”
李志常嘆息道:“你叫陸萬鈞,又會鷹爪功,看來是已經死在蕭千絕手上的神鷹門主雲萬程的師兄弟了。”
陸萬鈞道:“已故萬程公是老兒師弟,還望恩公將這八百里江防圖帶回給我師侄靳飛。”
李志常點了點頭。
陸萬鈞見得李志常開口答應,含笑長逝。
梁蕭道:“大叔的神照功這麼厲害,怎麼不救他?”
李志常幽幽道:“他已經年老體衰。剛才又油盡燈枯,救了也白救。”
花清淵道:“如今蒙漢對峙,彷彿南北朝當年,不知天下何時才能一統,再無戰爭。”
李志常道:“大宋連一張江防海圖都守不住,這數千裡河山又如何能守住。”
花清淵嘆息道:“那豈不是到時又是五胡亂華之事重演。”
李志常冷笑道:“那花兄可願意傾天機宮之力,抗衡蒙元。”
花清淵聞言一窒,神色低落道:“家母肯定不會答應的。”
李志常道:“公羊羽據說生性天地不拘,花兄和令尊性情卻是相差太多,豈不知拖泥帶水,傷人傷己,無論是天下事,還是自家事,都是此理。”花清淵啞然不語,李志常這話鋒犀利,他口齒笨拙,不與人爭,唯有露出訕訕之色。
李志常展開八百里江防圖,但見長江水道,何處有何防備,朝廷布局,一目瞭然,慨然不語,靜立良久,突然江防圖無火自燃,北風一吹,卷著留下的灰燼不知飄向何處。花慕容道:“你幹嘛燒了它”
梁蕭道:“大叔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剛才定然已經記住了。”
李志常道:“梁蕭便託付給你們,我自去把江防圖交給神鷹門,就不和你們入城了,你們事情辦完了,若我還沒有回來,花兄你們可以先回天機宮,我到時自有辦法尋到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