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索酒兒一回頭,見一頭金毛黑豹從蔓藤下鑽出,身子彎起,蓄勢待發,眼神發光,極為兇惡。
索酒兒道:“等等,婆婆她已經死了,仇怨已了。”
金毛黑豹張嘴怒吼,一下子撲了過來。索酒兒無奈之下,取過巫仙木杖,往右一斜,咚地一聲,將那黑豹打飛了出去。他嚇了一跳:“我力氣怎這般大?莫非婆婆泉下有知,暗中幫我?”
又聽野獸呼喊之聲,索酒兒目光一掃,見東南西北,樹上石後,眾金毛黑豹鑽了出來,宛如充滿恨意的劊子手般,尖牙彷彿砍頭刀,虎視眈眈,凝視索酒兒。
索酒兒橫抱屍首,跪在地上,大聲道:“婆婆死了,死了!她做過的事,我向你們賠罪,你們要殺我,儘管動手,卻莫要動她。。。動她屍首。”
在他心底深處,他實明白巫仙魂魄已被那黑蛆毀了,不復存在,這屍身全無用處,徒為累贅。可他既然許願要守她屍身七天,執念佔據腦子,他心生勇氣,便非得咬牙辦到不可。莫說這屍身仍算完整,便算她已化作枯骨,索酒兒也絕無意放棄。
豹群中,一頭最大最壯的走了出來,索酒兒認出它是先前被巫仙困住,被同伴捨身救走的首領。那巨豹一屈一彈,朝索酒兒當頭咬下,攻勢極為凌厲。
索酒兒把心一橫:“我死了倒沒什麼,可不能讓他們吃巫仙婆婆身子。”身子一彎,背起巫仙,已避開那巨豹一抓,手中木杖一戳,打向巨豹鼻樑。
這巨豹在巫仙面前毫無還手之力,可實則強悍絕倫,身法靈動,更遠勝過江湖一流好手,那木杖如何能打得著它?它朝後一退,後足一點,霎時又撲了過來。索酒兒慘呼一聲,手臂中招,瞬間流出膿血來。
巨豹喉嚨呼呼幾聲,甚是滿意,索酒兒想:“聽巫仙說,這巨豹掌上有極厲害的病源,我中這一招,非快些醫治不可。”可稍稍一想,又想苦笑:自己早就病入膏肓,多中些毒,也無甚分別。
巨豹裝模作樣的走了幾步,暴起而至,索酒兒想起巫仙曾向他試演一門杖法,危急關頭,只得勉力一試,他手腕運勁,木杖忽上忽下,轉如冰輪,梆梆幾聲,將巨豹爪牙擋住。巨豹急躁起來,朝他哇哇亂叫。索酒兒踏上一寸,一招“黃杉姑娘”,直搗黃龍,正中巨豹腹部,那巨豹一聲痛呼,逃開幾步。
索酒兒喝道:“你這孬種,被巫仙逮住,受同伴相救脫困,卻只顧自己逃脫,眼下見我軟弱可欺,便來逞威風麼?”
這林中黑豹極有靈性,似聽得懂此言,腦袋轉向那巨豹,眼神似有幾分鄙夷。巨豹眼珠一轉,高高立起,大呼幾聲,似在辯解。索酒兒見機極快,看眾獸分神,立時拔腿就跑。
巨豹“呼”地一聲直追過來,一爪子撓中索酒兒小腿,索酒兒慘叫摔倒,巨豹發出歡呼般的叫聲,驀然撲在索酒兒身上,朝他脖子咬下。索酒兒手一伸,抵住它腦袋,兩人各憑氣力僵持。索酒兒道:“我身子髒得很,你若吃了,害你全家得病,得不償失。”那巨豹不理,依舊奮力下咬。
索酒兒傷勢病情一股腦發作,手上痠軟無力,剎那間,他感到肩上傷口麻癢,眼前景象一變,閃過許多海參般的黑刺球。索酒兒心有靈犀:“這是那黑豹身上的病源!是了,巫仙說我能瞧見病源,以毒攻毒,醫治自己,我身上乏力,正是治病時的症狀。”
他見一條白色絛蟲身子扭動,鑽了過來,一下子將那黑豹病源吞了。索酒兒心中一動,喊道:“有了,有了!”腦中存想,那白色絛蟲便湧向他掌心,游到巨豹脖子上。那巨豹渾身巨震,嗚嗚慘叫,霎時黑髮變作白毛,從頭到尾擴散開去,如被淋了羊奶一般。
其餘黑豹彷彿見到世上最可怖的景象,喉嚨嗚咽,嚇得四散而逃。巨豹癱軟在地,氣息奄奄,不住哀鳴,眼中滿是痛苦。
索酒兒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