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星說得崩潰。
說完,卻聽到了一聲輕笑。
時星愣了,看向池曜,對方微微低著頭,但嘴角,確實是上翹的。
時星:「……」
時星:「殿下,我情緒還沒有散完。」
再次強調中,語氣生硬。
時星有些自暴自棄,尋思著,池曜這種反應,還不如死不承認,然後他們兩個吵一架呢,吵完了,情緒得到宣洩,他應該會好點……
他會嗎?
或許吧。
時星不確定。
其實他內心也不想和池曜發生爭吵,但是,但是一直瞞著他,他真的太不舒服。
而且是種種細節串聯,越想越不舒服的那種情況。
池曜聲音卻放鬆了下來,「我知道。」
池曜:「就是看你這麼忍耐著一本正經說話的樣子,覺得好玩。」
時星:「……」
池曜肯定道,「你不是個善於和人爆發衝突的人,星星。」
時星:「…………」
時星重重嘆了口氣。
頹喪將腦袋靠上門板,嘀咕道:「既然知道,您還這樣開我玩笑……」頓了頓,意氣用事道,「是打心裡覺得我不會和您吵起來嗎?」
池曜垂目一霎,如實回復,「我沒預判過你所有的表現,會這樣說,大概也因為我就是這樣的人?」
時星失語。
是了,池曜確實是,在一些小的細節喜歡玩笑,並不多過分,有時候,如果不是瞭解他,不往那方面想可能當事人還感覺不到。
時星再出口氣,著惱。
室內安靜了幾十秒,池曜:「如果真想發脾氣,不用想那麼多理由,也不用理智思考,發脾氣本身就不是理智的行為,你如果想要找一個合理的動機發火,以我應付那麼多人的經驗,恐怕會越想越難開頭。」
池曜連這句話說的也沒錯。
時星敗下陣來,沮喪道,「那就算了,我……不是那種人。」
除非情緒激化到不可調和,否則,時星確實輕易發不出火來。
殿下這一句話在理一句話又離譜的交談節奏,時星想,大概等自己憋到內傷,在這種節奏裡也找不到一個情緒爆破點。
「那不吵,坐下來聊聊嗎?」
池曜建議。
拍了拍自己身邊的沙發,「我猜你還有很多話想說。」
時星:「這樣走過去很沒面子的,殿下。」
總覺得走過去就認輸了。
池曜聲音帶笑,「那我求求你過來,別對我發火?」
池曜再次放低了姿態,時星在這一句捋毛下,氣順了。
「不用。」哪怕語氣還是生硬,人到底挪動,和池曜並排坐到了沙發上。
一上沙發,拿上一個精神支柱抱枕,整個人貓到長沙發的另一頭。
池曜想到什麼,突道,「你精神絲是不是長好了?」
得到時星的肯定,池曜:「那最近又可以開始治療了?」
時星語氣還是沒多好,「前幾天就可以了,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您。」說完又刻意道,「不要轉移話題,殿下。」
池曜舉白旗,「你來開頭。」
時星確實不是個喜歡和人衝突的性格,讓他開頭,他甚至都沒從主題切入,選了個稍微和緩的角度當緩衝,從契約問起道,「我們星系真的不存在第二顆母樹了嗎?」
「據我所知,是的。」
時星遲疑,「那……您知道藍星消失的原因嗎?能說嗎?」
公民不知道,教材裡沒有的東西,一個國家的領導層卻不一定會完全的不知情。
不過池曜的回答並